可能是这两年在乡下住着,知道了稼穑艰难,也亲眼看到身边的亲人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谢涵身上的那些官家小姐的娇骄之气磨去了不少。
至少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贫穷的生活面前,首先要考虑的是生存,而不是维持所谓的世家颜面。
当然,谢涵说的维持和顾玡说的维持并不是同一个东西。
谢涵说的维持是指那些世家子弟骨子里的清高傲气,而顾玡说的维持则指的是世家的门面。
所以,换做谢涵处在何青何悠那种境况,她肯定会放下身段做点绣活偷偷拿去换点银子。
而且她宁可放下身段自己去想法挣钱也不愿意张口去求别人施舍。
顾玡见谢涵闭嘴了,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点太生硬了,便又拉着谢涵的手道:“孩子,你还小,不会算账,就算你这两个表姐去做绣活,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攒不到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够做什么?”
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十两银子对张氏来说可能是一年或者是半年的费用,可对顾玡母女三个来说可能就是一件衣服或者是一件首饰,毕竟生活的家庭不一样,参照的标准也不一样。
因着这点不一样,谢涵到底还是没有让顾玡空手出门,最后,她给了她四匹衣料和五十两银子。
因为她不清楚何青到底会嫁进什么人家,也不清楚顾家还会有什么在等着她,所以她不想得罪了顾玡母女,这个时候释放一点善意,说不定以后自己就多了一条路。
送走顾玡,谢涵进了张氏的屋子,她想跟张氏商量一下回去的时间。
出来也有一些时日了,不光张氏丢不下那个家,谢涵也十分惦记谢澜。
此外还有两件大事,一件是谢耕梅该生了,另一件便是新月的亲事,所以这些日子张氏心里早就归心似箭了。
故而张氏一听回家自然是十分愿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一下尹嬷嬷的意见,决定了三天后走,因为谢涵还得带张氏去一趟顾家辞行。
谁知不巧次日依旧是一个雨天,谢涵想着这雨天出门实在是不便,便留在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自己的瑶琴时,谢涵突然想到了那个香炉,便又去净手,同时吩咐司琪去把那个香炉端来,说她要焚香弹琴。
“小姐,外面的堂屋就有一个小香炉,干嘛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搬那个大的?”司琪问道。
“你懂什么,那个香炉曾经祭奠过我母亲,我想顺便把我父母的画像挂起来祭奠一下,让他们也听听我弹琴。”谢涵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司琪一听转身便出去抱香炉了,而谢涵则把父母的画像拿出来命司书和司画挂到了墙上,随后她自己把琴架摆好,彼时司琪也把香炉搬来了。
“你们几个都去外面守着,我自己清清静静地弹会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说完,谢涵命司琪替她把香点着,接过香她跪在了父母的画像前,司琪见此,便拉着司书司画一起出去了,并细心地把门带上了。
见屋子里没有外人,谢涵这才端起了香炉查看起来,炉口应该有一尺,炉肚深也有半尺,炉身上有一圈铭文,看工艺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倒像是新东西。
三只炉脚高也有半尺,谢涵试着拧了拧脚口,没拧动,再把炉子端起来,想看看底座,底座也不像是有机关的,这就奇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一寸相思一寸灰,灰,难道是在炉子的灰里面?
谢涵用手里的香试了试,见香太软,拨不动里面的灰,情急之下,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找了一根金簪过来,用金簪拨了拨,果然感觉到底下有东西,谢涵刚要伸手去拿底下的东西,只见尹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小姐在做什么?”
“小姐在焚香祭拜老爷夫人,说是打算弹会琴。”司琪回道。
尹嬷嬷听了转身离开了,说她去找张氏说会话。
谢涵听见她离开的动静,抚了抚胸口,镇定了好一会这才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薄薄的油纸包,谢涵打开来一看,果然还是一堆面额五万两的银票,粗略数了一下,也是一百万两。
不过除了银票还有一张地契,谢涵拿起地契仔细辨认了一会,才看清是扬州那套房产的地契。
不对啊,扬州房子的地契不是在高升手里吗?怎么会跑到这来,而且还用得上藏这么密实?
谢涵再次把地契拿起来细看,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她才看明白了,这不是扬州那套房子的地契,而是那套房子隔壁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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