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岭上,幻阵的情况不断变化、密集的剑雨不断落下,那两千多名修士很快就被搞得焦头烂额起来。
尤其是以黑衣老者为首的破阵人士,好好的一个斗转星移阵竟然变化莫测起来,顺带着就连七煞剑阵也被遮掩的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这让他们懊丧、愤怒之余又平添了些许心惊肉跳。
“大哥,眼下的形势对我们大为不利啊。”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满目忧色,“这七煞剑阵和斗转星移阵都被人动了手脚,我们再乱闯下去也于事无补。”
他这话说得委婉,他们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却领会了他的未尽之意。
法阵迟迟无法破除,他们的人却在漫天剑雨下渐渐耗空了灵力。
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只怕就要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他沉吟片刻,“如果我们现在就找路出去,你有几成把握?”
那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领头那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破阵的把握是零,出去的把握也才三成,这法阵当真就这么厉害?
那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也不解释,只传音让他注意观察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的另外一支队伍。
领头那人这才发现,原来那支队伍竟然已经在悄悄寻找出去的路。
他的感知又从那些仍在尝试破阵的修士身上扫过,结果却发现他们一个个全都愁眉深锁。
包括看上去最厉害的那个黑衣老者,此时也正一脸气急败坏的呵斥着身边的一名青年修士。
一阵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他踌躇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再留一阵子看看情况,“再等一刻钟,要是一刻钟之后还没人找到破阵的线索我们就设法离开。”
那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本想劝他赶快离开,但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领头那人眼中涌现的强烈的不甘却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时他还不知道,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他们永远失去了活着离开连凤岭的机会。
羽灵的音幻术在两息之后渐渐开始掺入音控术的音符,那些距离她们比较近、修为又比羽灵低微的修士很快就被控制了神智。
他们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然后在某一时刻又突然集体暴起伤人。
那些原本是他们同伴的人没有丝毫防备,除了少数警惕性极高的修士,其他人全都因为猝不及防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被控制的修士就已经再度挥剑相向。
“他们被控制了!”有人大喊着提醒那些陷入呆滞状态的修士。
众人回过神来,忙将兵器对准了刚才攻击自己的人。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
那些人就像吃错药了一样,用起自己的灵力来那叫一个毫不手软,就像这一刻用完了下一刻就可以赶着去投胎了似的。
可他们却不一样,他们并不想这么快就回炉重造,所以在这种时不时就下剑雨的鬼地方,他们必须好好算计着自己的灵力存量进行攻击和防御。
一方虽然修为较低,但却人多势众、气势如虹、以命相搏;一方虽然修为较高,但却人数较少、缩手缩脚、顾虑重重,这样的战斗根本不用看到最后就已经可以猜出结果。
但饶是如此,那些意识到不对劲就立刻打了退堂鼓的修士小队和闻讯赶来、但却没来得及在战斗开始之前进入连凤岭的修士却依然决定看到最后。
他们在心里默默期盼着那些神志清醒的高阶修士能够避开与自己原来的同伴两败俱伤的结局,甚至能够突然放个大招破了这诡异的幻阵,然后好让他们渔翁得利、浑水摸鱼。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是注定要失望了。
那些被羽灵人为分成了两派的修士很快就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三四百人也因为始终找不到离开法阵的办法而渐渐被接连不断的剑雨耗尽了灵力,并最终死于那些剑雨之下。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在山间回旋盘绕的北风呼啸而过,直吹的那些在外围观望的修士心都凉了。
连凤岭上,两千多具形态各异的尸骸倒卧在地,许多尸身甚至已经被飞剑剁成了肉泥。
尸体里流出的血水染红了整个山坡,滴答滴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四处逃窜的元神们或哀求、或咒骂、或威胁,或高或低、或粗或细、或凄厉或哀怨或怨愤或不甘的声音久久不绝,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如同置身地狱。
不知何时幻阵的功效已经被人解除,原本被遮住了身形的紫衣女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纤细的脖颈仿佛一下就能掐断,可围观的修士们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在她身后,那些原本极不安分的元神们此时全都变成了一个个鸽蛋大小的白色光球。
魂体!
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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