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临摹是复印啊。”
话筒里好一阵子没了吱声。两人静静无声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一场心理拉锯战就此拉开帷幕。
杨弓剑心里明镜似的,按着这丫头精明倔强的个性,要想从她手里拿东西不下猛药肯定没戏。于是以退为进,决定换个迂回的法子试试,说:“算了,你天天画图谋生,难免会有职业倦怠感。不想画,我也不难为你。既然这麻将是送彭**,那我去跟彭辰讨点方便好了……”
所谓当局者迷,被他这么似真似假一唬,潜小麦果然上当:“别去我答应你。”
电话这边,杨弓剑奸计得逞,却没有以往的得意兴奋。反而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状:这丫头,陷得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潜小麦把这事跟彭辰说了。一对话才知道,原来堂哥压根儿就没准备要跟他讨方便。无端被骗去一副临摹,又气又笑,不甘得连看饭菜都不顺眼起来。
这一次,彭辰非但没有安慰,还板起了脸雪上加霜地调侃,说:“看看,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古谚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错就错在两次做决定时,都没事先跟我商量。”
切这人是存心不让她吃饭。否则,在饭桌上摆什么教书先生的调调。真要深究起来,他还不是没吱一声,就偷偷给堂哥送钱拆她的台。就许他自己回家偷‘黄芽菜’,不许她从堂哥那里拿副牌啊。心下不齿,又把剩饭一骨脑儿全拨给了他。
饭后,给彭辰背上涂了药,两人便各忙各的了。
潜小麦窝在电脑后面悉悉嗦嗦捣鼓着,面前横七竖八摊了一桌子的书籍和资料。
彭辰拿了本游记,拉过一张旋转椅在她面前坐定。读到赏心处,不时饮口绿茶悠闲地转上几圈,看起来好不惬意。看得一旁的潜小麦心里酸溜溜地嫉妒,她这个打工的都快忙疯了,他这个当老板的怎么可以闲成这样。心下微微有些被打扰的不悦,眼睛盯着电脑细细勾勒细节,嘴肚子含糊着抱怨了一声:“椅子别乱转。”
彭辰径自看书,没有答话。但此后除了轻微的翻书声,再没发出其他声音。
等潜小麦告一段落的时候,时间如指间流沙,已经不知不觉指向凌晨。眨眨酸涩的眼睛,揉揉猛跳的太阳穴,现在的她,头也疼,颈也疼、肩也疼,连胃都难受得隐隐想吐。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年半载不碰电脑。
存档,关机,强撑着双脚飘到距离最近的沙发,一头倒下便是昏昏欲睡。浑身好像被抽光了力气,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工作做完了?”彭辰随即起身,将看完的游记放回书架。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岑寂和绵长的呼吸。
“这么快就睡着了,宵夜都还没吃呢?”狐疑着走过去,看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禁不住想逗逗她,俯身嗨皮地唤道:“嗨嗨花姑娘,别睡沙发,咱们到床上去睡。”
结果,回答他的,还是一室的岑寂和更加绵长的呼吸。
于是,一个大脑袋越靠越近,最后险险在离她面庞一公分的地方停住。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鼻息恶作剧地粗粗吹拂,还不忘欣赏她微微颤动跳舞中的眼睫毛。
然后,便有细碎温暖的吻,小鸡啄米似地落在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颊。继而缓缓压上她绯红鲜润的唇,辗转流连。
潜小麦阖着酸痛的眼睛,整个人仿佛醉入浓雾,迷迷糊糊。无力回应,也无力去推,喘息间暖香一片,夹杂着喃喃的话语流出。口齿不清,听起来依稀仿佛是“好累”。
彭辰停止恶作剧,眼底一片深邃,半是怜惜半是无奈地叹息:“你们老板到底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多劳多得嘛。”
“你啊,一点都不知道安排生活。工作比民工还累,衣食住行比学生还简单。”
这话模模糊糊、断断续续飘进她的耳里,却自动衍生出另一番意思,含糊着嘟哝:“知道了,知道了,你别‘闺怨’了。顶多再三个月,等‘可爱的你’基金成立了,我以后就很闲了。”
“有多闲?”一板一眼,彭辰执拗着,非得要个确切的定义。静静地,也不闹了,有样学样,模仿她给他按摩的样子,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在她的肩颈揉捏拍打起来。
还别说,被他这么胡乱揉捏拍打一气,精神真的振作了不少。潜小麦忍不住舒服地****出声,闭着眼睛趴趴靠过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嘟哝着吩咐:“背也疼,捶捶。”
在她看不见的后方,彭辰无奈地静笑,这人现在还真敢吩咐。她哪里知道,能享受他这般用心伺候的,除了她和已故的爷爷,天下再无第三人。
如法炮制,在她背上又是一通缓缓的揉捏拍打。触手的后背瘦削而单薄,隔着一层颇厚的冬季家居服,还能轻易感觉到她突出的琵琶骨。真搞不明白,“新彭记”那么多的补膳怎么于她就一点效果都没有。问:“三个月后,你准备怎么过日子?”
身处紧张忙碌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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