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被这老婆子痛骂,勾起了山顶上看见五具尸体的恐惧,竟是一声不出。
手下十来人,也是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有两个胆小的还似乎站不住身子,用手扶住了旁边的树干。一个个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一下,生怕旁边出了什么动静。
钟成等她絮絮叨叨骂够了,才开口道:
“大娘,杀进来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是那苏……苏十六嘛?”
话音刚落,就觉颈后寒毛一竖,激灵灵又打了个冷颤。
“苏十六?不知道……只有杀声…刀砍断骨头的声音,我隔着一座山也能听到……”
老婆子说了一句,语气就激动起来:
“满耳朵都是人的嚎叫……我是刚好往这儿挑来一担大粪,不然也是死了……那人在山顶,一挥手,就是一片人不见……我远远偷看一眼,他也便往这儿看一眼……那眼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好像能喷出火来!”
说了一会,渐趋疯狂,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那是摩诃怖畏逻阇!啊——那是摩诃怖畏逻阇!他无所不知!老婆子躲在水底下,他还绕了池塘走了一圈……他知道我在这儿!我只杀了两个人…两个人啊…一刀一刀…一刀一刀,我怎么刺的……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啊!他故意留下我,是要让我下地狱受苦!啊——摩诃怖畏逻阇!世间作恶的都要死在他手下!”
钟成上前欲扶,那老婆子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双手一推,竟将钟成推得一个踉跄。瞪圆了眼睛,嘴角涎水还有刚刚烙饼的残渣流成了白白的两条,指着钟成和他的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天底下,作了恶事的,都要死!摩诃怖畏逻阇!一个个!会找你们,这手……”
老婆子将手一挥,明明武功浅薄,却面目狰狞,牙齿掉了一半的嘴巴大张,仿佛要吃人一般。双目中疯狂之意,几乎这一挥将天地都翻了过来。
“你看看我的手…你看看你的手……你再看他的…他的……你!你说!这些手上,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我要死,他要死!你也一定会死!一定会死啊——”
“还有你!你说啊!你说啊!你会不会——”
钟成终于回过神来,寒声道:
“把她抓住喽!”
见手下还在愣神,又大叫道:
“还!不!快!去!”
十个手下乱哄哄的,足有五六个人一齐涌上,七手八脚将老婆子按住,中间还将自家人绊倒一个,踩了一脚。
摩诃怖畏逻阇,是席诃神手下代表惩戒的神灵,生有八臂,以毒蛇为发,骷髅为饰,背生双翼。面孔漆黑,獠牙突出,专司抓捕世间大恶之人。因为相貌狰狞,是世间神灵崇拜中,人们最为惧怕的一位,连小孩子不乖,都用摩诃怖畏逻阇来吓唬。
钟成听着老婆子声嘶力竭地呼叫,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衣服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有了这么一个活口,带她回去交差罢……我们的事就算完了……”
十个手下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半天,才有一人大着胆子道:
“…头,我们还从老路回去?”
这些人刚才走了一路,就看了一路的尸体,听得又要从来时的老路回家,竟是不由自主的犹豫起来。
一想到来路那般凄惨的景象,钟成也是毛骨悚然,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却还是眼睛一瞪道:
“不从来路走?还往哪儿走!你还要在这儿过夜不成!”说罢当先向双龙寨方向走去。
十个手下相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也只得无奈跟上。
此时,黄蜂寨、历云寨、山下寨剩下的老少,正在揽苍山周围大肆宣扬苏十六的*。说他手段如何狠辣,连聚集在一齐的老弱都要冲杀上一番。但双龙寨和老爷庙一带的盗贼窝子,却连强盗都起了罪有应得之感,十成里倒有七成起了不如回家做个小民,安安稳稳过上一生的想法。
时间回到三月二十八,前苍堡。雨后的太阳刚刚从云层中露出了小脸,暖融融的,将整个前苍堡笼罩在其中。灰黄的长街、苍白的垣墙、黑黝黝的乌瓦,甚至路上行人的衣衫,都在阳光下腾出袅袅的潮湿烟气,将整个城堡笼罩得迷蒙一片。连带着天空中渐渐散去的云朵,仿佛都要融化在这和熙的阳光中一般。
刘鸣桐在府衙中坐立不安,心中却冷得象冰——黄蜂寨灭了,历云寨没了,山下寨也散了,苏十六却全然不见踪影。整个揽苍山地域,现在已是众说纷纭,再这般下去,眼见得就要动摇人心。
“这个苏十六!”
刘鸣桐恨的钢牙咬碎!
“没脸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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