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的就是苏明海该是兰斯帝国的奸细,带了这么多钱财进来,怕是兰斯帝国有什么大动作。那刘鸣桐或许事先得知——他自在那里做他的土皇帝,自然不愿现有的局势被莫名打破,更不愿卷入战争之中,还真说不定会派出人手进行破坏——这些都是能对应得起来的。
他这一想,却对刘鸣桐不由起了几分好感,心道:“这家伙倒还有几分沮桦人的良心,这也算是间接帮了石柱关一把罢,要不是他这么一闹,要抓住这少年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呢。”
但言语之间却不动声色,依然和声道:
“呵呵,你看,我们还有例行问话还未说呢,你的姓名,年龄、籍贯,先报一下吧。”
苏明海也知这些终是要答的,应道:“我叫苏十六,今年一十七岁……凤翔行省水口郡人。”
那谢广嘿嘿笑道:“这是你的真实身份吗?若还有什么其他的名字,可也要说出来的哟……”
“……我就这一个名字,没别的身份了。”
“唔……你这伤口有些渗血,我且先给你治治。”
眼前又显出了黑黝黝的屋顶,那钉子脸忽又不见。
苏明海突觉右腿被人抬起,接着一股滚烫渐渐接近,然后大腿上的匕首伤口“嗤”的一响,冒出阵阵白烟,猛地一阵剧痛!空气中渐渐传来了肉香的味道。
这一处在他大腿后近跟之处,神经末梢极为丰富。剧痛之下,苏明海全身肌肉痉挛,腹部伤口立时迸开,又缓缓地渗出血来。
谢广似乎皱了皱眉头,叫了大夫重新给他止血。
苏明海已知此人对刑讯极有经验:先用凶戾的话语、长时间刑具摆放的声音在犯人心中造成一个阴影;再将语调放缓,让犯人身体放松下来;故意问一个肯定答真话的问题,再问一个自认为肯定回答谎话的问题,然后在犯人肌肉放松的情况下突然造成剧烈的疼痛!
——因为人在放松的情况下,经受突如其来的痛苦时,最容易被击破心理防线。
大厅中除了苏明海痛苦的喘气声和老者处理伤口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又有脚步声响起,应该是有人踱到了堂上,然后嘎吱一响,谢广坐在大椅之中,声音突然变得冷厉非常,遥遥传来:“你到石柱关有什么目的?还不快快讲来,免得皮肉受苦!”
苏明海知道若是顺了谢广的话头,以后的问题就会源源不断,自己可没这个水平编这么一套故事出来。
他前世也曾在某个局子里受过许许多多的盘问,颇有经验。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问题一大,马上自杀的道理。
“我是赵袛公爵三公子赵弘之的朋友,这钱是他给我的!”
主动把谢广的问题岔了开去,却没有说赵弘之的所在。
——这天底下,有锦上添花的人,也有落井下石的人,就是没有雪中送炭的人。
他一开始恐怕还不知道谢广心中所求,但现在听他如此盘问,又将今天的场面粗粗过滤一番,自然知道对方大概已把自家当作了什么地方来的奸细。绝不会就此让他死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趁对方不知道自己魔师的身份,拖到身体恢复。若是现在就说出赵弘之的下落,这二百里地往来不过三四天,在考虑到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尴尬境地,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三四天他虽自忖能恢复过来,但余地就不大了。
——所以,他不说自己魔师的身份,一是说了人家也不一定相信;二是相信了,生死也控在谢广手里。
——他也不说赵弘之的所在,不然若是赵弘之得知之后,星夜兼程赶来,那他的死生又控在赵弘之手中了。即使到时无事,他也要承赵弘之极大的情分。
做人!
最忌讳的是:傻乎乎相信世间还有着道理,结果让别人来掌控判决的权力!
最要紧的是:自家手里要有决定性的底牌!
最无奈的是:只有取其次,说出让别人顾忌的事实或把柄!
此等事情,能不为,苏明海就绝不为之!
谢广立时知道碰上了老手,找三公子,我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真到那时,说不定花儿也谢了……况且三公子,三公子也没随身带那么多钱吧——更何况,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但你在我烙铁烫了一下之后才说出真相,莫非还想着报复不成?!
“回答我的问题!到石柱关有什么目的?”
“我是赵袛公爵三公子赵弘之的朋友,这钱是他给我的!”苏明海根本就不回答他的提问——他就不信,谢广会冒他死亡的危险,就在此时严刑逼供。
……
两人轮番问了几句,苏明海却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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