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身子处在空中,快速向漆黑的深渊之中坠去,耳边不断的响起呼呼的风声。
这一刻,我的脑子突然变的异常清醒,在这即将被摔死之前,我想的不是害怕,而是想着在落地的一霎那,自己是否会立刻失去知觉,自己的灵魂是否会快速脱离躯壳,自己身躯是不是在顷刻之间成为肉酱。我闭上眼睛,开始等待着脑海中想的那即将来临的一刻。
“蓬——”
一声闷响,我感到自己的身子重重地摔到地上,随即又快速向一边弹出,继续下坠。
随后又接连发生两次撞击,我浑身疼痛的几乎似散架了一般,同时也让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此刻正落在了一斜坡上,从自身下滑的速度,我判断出斜坡非常陡峭,起码和地面的角度在七十度之上。
高速下滑中,我还感到身下的坡面上似乎长满了苔藓之类的植物,又湿又滑,自己的身子完全不能控制。
这会儿,整个身子都反了过来,头下脚上。我清醒的意识到,照这样的速度滑下去,如果运气差,头部接触到石头,自己就会立刻毙命。
想到这里,我的求生欲望骤起,强行活动那只酸痛手,向身下的植被用力抓去,希望能将自己下滑的身子停下。结果手中抓着草木又滑又短,根本无存用力。又接连抓了几次,抓住的草木不是被拉断就是滑脱,不仅不能将身子停下,就是减慢速度都不可能。
在有了求生欲望之后,我越想越害怕,怕自己的头部一个不小心撞在石头上。情急之中,我的手碰了下腰间,触到一物。顿时心念一动,立刻从腰间将其拔出向坡上刺去。这一刺虽没能停止我的下滑之势,但却立刻让我头上脚下掉转了过来。
我手中所握之物是一支断箭,就是在来盘山之前,西山道人交给我的那支断箭。当时西山道人交代,在找到墓虎躯体时将其拿出,一,表明对方已违背誓言,二,可以起到震慑作用。我在到盘山之后就一直将其别在腰间的红练上,刚才无意中触到,情急之中将其拔出。
我紧紧的握着断剑,用力的划着坡面,身躯的下滑之势渐渐的缓了下来,坡势也开始变缓,就在我心里想着怎样将身子停下来时,突然,身子朝一边一倾,随后一阵翻滚,晕晕乎乎的滚到一块稍平的地势上停了下来。
半天后,我才清醒,浑身痛的几乎不能动弹,眼前漆黑一片,也不清楚这深渊底部距离上边究竟有多深。
死逃生后,我立刻想到料子等其余四人,不清楚他们境遇如何,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我本想还在地面上多躺一会儿,但一想这几人还下落不明,立刻强打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火把、腰间的扳手已不知去向,让我庆幸的是身上的电筒仍在,且完好无缺,否则自己在这漆黑的深渊之中,真不知道接下来将如何面对。
我用电筒在四下里扫射,发现自己处在一条沟里,身后是一座异常陡峭的斜坡,高不见顶,坡面成拱型,就像是一块斜立着的巨瓦,中间高出,两边较低。我刚刚就是从其上滑下,然后摔到了陡坡脚下的沟壑里。
摸出沟后,外边是一片空旷的地形,根本不见其他人的踪迹。
我心里仍抱着一线希望,大声的叫喊其他几人的名字。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初七兄弟快来,大旺兄弟他,他……”
我听出是梁满仓的声音,顿时一阵激动。
梁满仓连喊两个“他”字再没说下去,我心里一惊,猜测一定是柴大旺出事了,急忙打着电筒朝梁满仓发来声音的方向寻去。不大一会儿,在陡坡右边脚下的一条沟壑边,我找到了梁满仓,只见他正坐在地面上,柴大旺倒在梁满仓的怀中。
梁满仓见我过来,紧张的抬起头来:“大旺兄弟老是叫不醒,恐怕是不成了……”
我忙查看柴大旺的情况,只见柴大旺两眼紧闭,面色苍白,脸颊的两边粘了不少泥污,在额角还挂着大量的水珠。我一探其鼻息,十分微弱,如果不是细心很难察觉。我马上让梁满仓将柴大旺平放在地上,然后,我一手按住其心脏的部位,另一只手开始用力的击打。
很快,料子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情景,疑惑的问:“老七,你这是干吗?你和他有仇啊?”
我父亲是一赤脚大夫,我虽不懂多少医学,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医学常识,刚才看柴大旺的情况,我猜测其多半处于休克状态,于是对其做人工煽动心脏。料子不明就里,伸手过来往开拉我。
我喊了一声:“不要动,我在给他煽心脏……”
料子似乎想到了甚么,迟疑了一下:“煽心脏根本不是你这样,让我来。”
说着,料子将我拉开,抬脚冲柴大旺的胸口就是几脚。
我一看料子这阵势,心想,正常人也受不了这样折腾,别说一休克之人,我马上阻止。
就在料子将脚收回之际,柴大旺的喉咙一动,咳了一声。
料子看了我一眼:“怎样?比你那小打小闹强多了吧?十多年前,村里的李外人被电击了后,你家老头子给煽心脏救人,当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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