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要见你!”
睫毛在一瞬间迅速扑闪了一下,水残颜的目光扫向了屋里,那本诗集还在桌子上,风吹起了它的一角。
“他听了你的曲子。”
“他,在哪?”
“前面。”蓝碎尘的笑容有些牵强,像是对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他还必须去祝福一般。
他保护不了她,她也排斥着他的保护,他却希望她可以幸福、一直幸福下去……就像,当初一般……
水残颜抱起绿绮,像是抱着一个久违的梦,爱新觉罗*胤禛,这个名字,曾经承接了她几年的梦啊……
幔帐隔着她与四阿哥的距离,她将绿绮放下,手放在了那里,犹豫许久,却不知能弹什么曲子。
“《凤求凰》,可会弹?”声音有些冰冷,像是来自梦里。
她摇摇头,《凤求凰》是司马相如弹给卓文君的曲子,用的那把古琴,正是绿绮!而司马相如,最终负了卓文君。她不想弹奏这个曲子,至少,现在,不想弹奏给任何人听。
她的手落在了绿绮上,像是在某个延续千年的梦里,她在弹琴,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垂手而立,她知道他在听,听她的曲,她的梦,她的心……
幔帐被掀开,青石色藤纹长衫丝毫遮掩不住的冰冷气色……
她的眼眸触到了一双深沉的眸子……只是,这双眸子里,没有太多冰凉。
那双眸子的色彩却在触及她的目光时有了温暖:“是你?”
水残颜疑惑地望着他。
“四哥见过小颜?”蓝碎尘惊讶地问道。
“她就是柳颜?”四阿哥惊讶却是不显露在语气中和眼眸里的。
‘她就是柳颜?’这句话,水残颜已经听过两遍了,一次是来自探春,一次是来自四阿哥。柳颜,这个名字,在回忆远处了吧,她被太多她承受不起的东西掩埋了。掩埋了,再也出不来……
蓝碎尘点点头,迎上了水残颜波澜不惊的表情,她已经知道了吧?一定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不认他呢?
“前日和十四弟偶遇她,有人偷了她的手帕……”四阿哥解释道,似乎要让她记起,她见过他,在今天之前,他们见过,那是一种缘分,一种宿命。
“你就是那个不明是非好歹就冤枉好人的人?”水残颜反应过来。
四阿哥点点头,继续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小颜,陪我和四哥吃个饭可好?”蓝碎尘的声音中还是有了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心明明会疼,可是,还要这样……
水残颜张了张嘴,不知是不是该答应,“我先将绿绮送回去。”
四阿哥上前抱起绿绮:“我陪你。”
水残颜怔了一怔,跟了过去。
“柳颜?”四阿哥低声唤那个名字。
“我叫水残颜。”水残颜纠正。
“水残颜?”四阿哥念出这三个字,眉微微一颤,目光扫视到绿绮上的那个‘颜’上,“叫你颜儿,可好?”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冰冷,搀和着一丝发觉不到的温情。水残颜没有搭话,跟在他的步履后面,看着他的身影,微笑。
四阿哥将绿绮置于房内桌子上,像是进自己家一样,那本诗集还在桌上,他上前拿起它。
“别动我东西。”水残颜慌忙夺过,藏在身后。
她的表情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孩子,那个秘密,与他有关,亦是仅仅与他有关。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架前:“喜欢看书?”
“是!”
“平时喜欢什么书?”
“除了三纲五常的书,什么都喜欢!”
“你和十三弟说的不一样。”四阿哥疑惑地望着水残颜,像是审视一般,“柳颜是一个孩子,一个很乖巧很懂事很单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不是柳颜!“水残颜吼道,像是一把利剑触到内心最柔软最敏感最疼痛的部位时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
“是吗?‘四阿哥探究地望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爱新觉罗胤禛!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像得跟你一样那么有心机好不好?不是每个人都希望像你那样活的那么累!”水残颜用她眼中的固执迎上他眼中的冰冷和探究,看着他眼中的冰冷情感逐渐散去……
“你不是柳颜是谁?”四阿哥眉头微微一皱,却继续问道。
“柳颜是谁?与我何干?我是谁?与你何干?”水残颜的脾气继续发冲。
四阿哥的嘴角僵硬的弧度有些缓和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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