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沾湿落叶。
朝阳透过晶莹剔透的露珠,映衬着落叶的金黄。
御花园地牢里,小魏子捏醒曾灵月。
“狗贼,别碰姑奶奶。”曾灵月睁开双目,见是手足都带上镣铐的小魏子,便对他破口大骂。
她恨他为大清皇帝疗毒伤,白白错过行剌小皇帝的大好机会。
她恼怒他投靠满清皇朝,忘了国恨家仇,卖身求荣。
“姐姐,小弟知道你恨我什么?唉,我又何尝不想为红娘李寨的死难英雄复仇?”小魏子叹了口气,起身移开数步。
“叮叮当当……”他脚步拖动镣铐,镣铐在地上作响。
“你有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行剌狗皇帝?你为何还要治他的毒伤?姑奶奶就是恨你。你卖身求荣,你忘了国恨家仇,你忘了红娘李寨的英烈。你不得好死。”曾灵月气愤难平,眼中泛泪,怒骂他一通。
“带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小魏子见她怒目相向,不由心头一阵难过。
他轻声低吟,一湖秋水,映衬着他澄明的大眼。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你有那么好吗?你就是想折腰事权贵。哼!姑奶奶没念过书,别在我面前吟风弄月。滚!”曾灵月声带哭腔,但仍怒骂。
她无法忘记清兵杀死她父亲的仇恨。
她无法忘记红娘李寨在清兵炮火中倒下的一幕。
她脑际浮现满文清被西西米泉用开山锄拦腰锄开两截的惨剧。
“唉……”小魏子一时无法解释,长叹一声,只好又移开数步。
他在角落里坐下,抱膝怔怔地望着曾灵月。
“呀……”牢门开了,纳兰占占率几个侍卫进来。
“小兄弟,让你受苦了,皇后娘娘不再怀疑你的诚意,让愚兄放你出来,她还封你为正三品衔的国医,现在义父已找内阁大臣拟旨……家兄稍后来看你。”他走入牢房,道明来意,又喝令侍卫给小魏子与曾灵月打开镣铐。
“哼!”曾灵月镣铐一开,便跑出牢门。
“喂……曾姑娘……”众侍卫急飞身而出,追向曾灵月。
“小兄弟,你为何不追曾姑娘?”纳兰占占见小魏子扔罢镣铐,并不去追曾灵月,感觉甚是奇怪。
“不用追。女人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会回来的。”小魏子嘻嘻一笑,不在意。
“哈哈哈……小兄弟,你才多大?早熟啊!”纳兰占占闻言而乐。
“嗨!听多了,见多了。小弟昔日在川陕交界行医时,常有乡民夫妇吵闹打架,他们都来找小弟劝架。”小魏子依然是嘻嘻哈哈,活动了一下手脚。
“小兄弟真棒!”纳兰占占笑眯眯地竖指而赞。
凉爽的晨风中,带着些许寒意。
曾灵月见有侍卫追来,跑得更快。
“姑娘,何事?为何要跑?”岂料她刚出御花园,便遇上了纳兰占亮。
“没……没什么……你……你的伤好了吗?”曾灵月闻声抬头,急急止步。
她陡见英挺帅气迷人的纳兰占亮,不由又是一阵芳心怦跳,结结巴巴地问。
她脸红耳赤,怔怔地望着纳兰占亮。
纳兰占亮已换上官服,在晨风中犹如玉树临风。
他手握金扇,满脸笑意,意态潇洒。
“尚未康复,小生奉皇后之命,特来宫中接懿旨,呆会就去九门提督府。咦,小魏子兄弟呢?”纳兰占亮四下张望一下,不见左右前后有小魏子的身影,奇怪地问。
“别提那畜生。”曾灵月闻他提起小魏子,不由又气恼起来。
她记恨小魏子投向大清。
父亲惨死,红娘李寨毁于清兵炮火之中,使她的仇恨盖过了理智。
“怎么啦?他在牢里欺负你?”纳兰占亮大愕,惊问一声。
“没……没有。”曾灵月见纳兰占亮眼神惊诧,嘴巴张大,生怕他误会自己与小魏子有什么男女纠葛之事,连忙辩解。
但是,她一时找不到合适借口,又弄得结结巴巴。
她俏脸发热,芳心狂跳,有些手足无措。
“走,到回去,若是他敢欺负你,我替你出气。”纳兰占亮牵过她的手,拉着她走向地牢。
曾灵月的纤手被他的大手一握,登时如触电一般,娇躯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向地牢。
她脑子晕乎乎的,脚步有些轻浮,身子摇摇晃晃。
树蓬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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