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量级的军队,那是在中原和北伐军角逐的武装。
老虎和狮子博弈,狮子惜败,但是也不是野狗可以轻辱的。
朝鲜军和倭兵的战斗中,在清兵参与之后,就变了味道。
幸州之战的影响很大,不光是沸腾的日本国内群情激奋,就连侯玄演这边都受了影响。
德川家光亲自致信给侯玄演,陈述了兵败的缘由,并为酒井信光求情。
侯玄演派人安抚了酒井信光,赐予了大量的金银和丝绸,战死的赵汉武被写进了讲武堂的反面教材,通报全军。
侯玄演甚至将自己的佩剑赐给了酒井信光,来安抚日本国内激愤的文官武将。
此举果然取得成效,再加上朱大典的八面玲珑,在日本左右运筹。本来因为幸州之战产生巨大裂痕的中日关系,得到了缓解。
山海关下,侯玄演长叹了口气,征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离开了中原的伪清回到他们的老巢之后,就跟自己当初的心境一样,他们的身后也有了同胞需要保护。
保家卫国的反而成了对面的清兵,这种心态下满人也好,辽人也罢,势必更加悍勇。
“赵汉武,实在是个蠢材!”李好贤骂道。
侯玄演摇了摇头,说道:“赵汉武一个参将,如何能指挥十万人的军队,他的蠢还是小的,胆子才是真的大。”
前面的攻势陷入到炮战之中,山海关下每天都在互相炮击,将士的伤亡反而降了下来。
炮声的间歇中,侯玄演咬牙说道:“尚可喜这头老乌龟,有了山海关在他手里,就跟王八有了壳一样,而且这龟壳是真的硬。”
他不是一个酷戾的统帅,相反的侯玄演十分爱惜士卒,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因为牺牲太多而放弃攻打山海关。
战争就是这样,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一方统帅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往往会害死更多的手下。就像山海关打得这么惨烈,侯玄演若是因为死人太多,就下令撤兵,那么前番战死的将士就白死了。
不能彻底平辽,遗害更是无穷,明末时候鞑子每一次入关,都要劫掠几十万汉民为奴。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损失的财物也无法统计。
所以即使山海关再难打,尚可喜再能龟缩,侯玄演都深知自己必须咬牙叩开山海关。
“征辽开启之后,咱们寸步未进,朝鲜先胜后败,松锦两地夏完淳也没有在吴三桂手上讨得便宜。但是我还是要说,胜利正在向我们倾斜。”看着帐中的几员心腹大将,脸上都愁容满面,侯玄演起身开解道。
果然,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侯玄演,想知道为什么仗打成这个样子,王爷却觉得优势很大...
侯玄演背着手,说道:“我们看似寸功未建,到现在还没有收复尺寸之地的辽土,但是你们想想看,这个月打下来,我们杀伤了多少的清兵。
兵源、辎重是一个王朝国力的体现,伪清拿什么跟我们争。”侯玄演走到李好贤身边,说道:“当初烈火营打到山东,势如破竹,高歌猛进,但是却不得不撤回淮安。你可还记得是为什么?”
“郑芝龙锁海,朝廷国库紧张,没有饷银支持北伐。”这件事李好贤终生难忘,自然是张嘴就来,不需要思索。
侯玄演点头道:“没错,现在满清和我们一样,三面作战却没有咱们广袤领土上的税收。我打通了南洋,日进何止斗金,无数的物资可以从各地获取,运往战场。伪清呢?他们还在啃老本,从中原掠夺的财物,毕竟是有数的,他们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清兵死伤之后,他们又将从何处征兵补充,我还有堵胤锡的十几万预备役将士,尚可喜有什么?”
侯玄演说完,帐中的武将脸色稍缓,虽然心结还没解开,但是恢复了不少的自信。
送走了诸将,侯玄演走出大帐,站在高岗上往山海关望去。
自古北征的雄主,哪有一帆风顺的,强如柴荣也没有在有生之年拿下燕云十六州。更何况比燕云十六州还要往北的辽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下来的。
大明在自己的带领下,就像是顺风顺水的大船,现在不过是遇到了些风浪。放眼长远来看,汉人的强盛已经踏上了正轨,山海关再雄伟,也阻挡不了天下大势。
侯玄演不知道的是,在他对面的雄关上,尚可喜也在俯瞰关下。
长期的炮击让山海关的城墙坑坑洼洼,烟熏火燎的黑块到处都是,关上的清兵人人灰头土脸,趴在矮墙下躲避火铳和炮弹,所有将士的耳朵中都塞着棉絮,炮击刚开始的时候,被震的七窍流血而死的不在少数。
“半百年来硝烟不断,加起来都没有如今的一半惨烈,侯玄演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的炮弹,他的钱都是会下崽的么,怎么用都用不完?”
这个疑问长期困惑着尚可喜,他哪里知道,侯玄演全靠战争来平衡过快的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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