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何吩咐。”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闻声进了屋内,在众人面前福了福身。
“云儿,刘姑娘这几日身子不便,你且留下照应着,不可粗心大意了,有什么不周定拿你试问。”青芜厉声说着,又转头对着床榻上的烟罗一笑,“妹妹好生歇着,我这丫头都是调教好的,过来伺候妹妹几天,我也好放心。你歇着吧,我们也该告辞了。”
不容烟罗开口,便带着公孙姝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公孙姝突然回过脸来,嘴巴一嘟,朝着床上的烟罗“哼”了一声,便消失在了拐角。
烟罗有些苦笑着摇摇头,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却在无形中招惹了这个刁蛮的公孙姝。
直到能下地活蹦乱跳了也未见慕容云歌再来,这倒让她觉得落了清闲,倒是青芜遣派的那丫头云儿,还真是上心地伺候着,不仅是烟罗,就连至今活动还不利索的善善也照顾的没话说。
善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大夫也不再来瞧了,最后的开药熬药都是烟罗一手包办的,这倒让她不那么无聊,起码有事可做。
自从上回青芜和公孙姝来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整个西厢清冷的真的是门可罗雀。这日闲来无事,烟罗决定去园子里走走,这整日闷在屋内,也变得爱瞎想,遣了云儿照顾善善,自己便悄悄溜了出来。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暖阳殿,烟罗顿了顿脚步,心想着还是避开为好,便欲转身离开,却听得不远处的回廊里传来蝶润那清脆略带高昂的声音:
“云歌哥哥,她有什么好的,哪里及得上青芜姐姐,她就是个匈奴蛮子——”她的声音拉的很长,想当做没听见都不可能,烟罗心里还是沉了一下,知道公孙姝口中说的“她”是指自己,原本淡若天涯的神情上泛起一丝苦笑。
“姝儿妹妹别这么说,烟罗妹妹人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青芜。
烟罗急欲离开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脚,慕容云歌呢?他为何不说话?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愈发不能平静。蝶润说她是坏女人也好,是匈奴蛮子也好,她都不想跟她计较,可是那个自己要嫁的人,如果也这么认定的话,自己往后的日子定会过的水深火热。
如今,匈奴与大汉朝的关系也确实紧张,而自己的身份也着实太尴尬了。
等了半晌也未听见慕容云歌开口,公孙姝终是不耐烦地又嚷道:
“云歌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嘛——”烟罗可以想象的到她此刻的动作神情,不觉笑了起来。
“好了,别吵了,你自己去玩吧,我还有事要处理。”那个冷漠的声音终于传入烟罗耳朵里,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庆幸自己听到的不是他的什么决定,竟不觉抿唇一笑,翩然转身迈开了步子。
一路上,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雪花满地,秋去冬来梦转凉。望着满园子的梅花,烟罗终是落下泪来,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嫁给慕容云歌为妻,她想念於单,她也担心着他的一切。
泪越落越多,直到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终是蹲下身来,泣不成声。
而在盘楼的高台上,落雪及膝,那个身穿裘皮青衫的冷漠男子,悄眼看着这一切,他的眼底凝起一抹心疼,此刻多想把那个彷徨无助的人儿揽入怀里,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保持着这种距离,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无声哭泣,却终感无力。
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只任雪花无声飘落在肩头。
当善善的伤势大好的时候,云儿也该回到青芜身边了。
这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寒冷至极。清早的院子里堆积的厚厚的积雪,像棉絮一般柔软洁白。烟罗独自站在风雪中,她喜欢雪花飘落在脸颊上的感觉,伴随着体温瞬间融化,变成雪水轻轻滑落。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是如此,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西厢照顾善善,在关闭了与外界的联络时,也关闭了自己的心门。
倒是善善大好后,常常跑来她跟前说些外面的事,青芜昨个又出府啦,公孙姝小姐又教那些个丫头梳了新的发式啦等等,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烟罗只是听着,偶尔报之以一笑,也不插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再次走出西厢,是因着公孙姝说是要设宴,亲自下厨让大伙尝尝中原的菜肴。府里的主子们都在被邀名单内,包括烟罗这个还未过门的王妃。烟罗的本意是不愿多与这位任性的小姐多接触的,免得整日被她羞辱。
可是,这次来通传这事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慕容云歌本人。当他跨进西厢的时候,仍是见烟罗只着了一件红色夹袄站在风雪中,虽然那景象极美,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静静地走到她的身后,可是他脚踩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