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奴才们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地给他送去,可饿不着他。”那小厮见青芜脸色不对,赶紧先脱了自己的干系。其实,因为欧阳少宇是那次雪狼之灾的罪魁祸首,这些下人很不待见他,虽说每日三餐定时定量,可是私下里却克扣了他很多的吃食,欧阳少宇往往也就能吃个半饱,况且,他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那点吃的哪里够。
“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了。”青芜冷冷地看向欧阳少宇扬起的眸子,冷哼一声,“看来,本姑娘得替冥姬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话音刚落,地上之人心中一凛,小小的身子往后挪了挪,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眼前貌美如花却冰冷如山的青芜,口中不停地求饶:“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还狡辩?”青芜用力一甩手,狠狠地瞪向欧阳少宇,刚才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喷薄而出的理由,“给我打!”
一声令下,三四个小厮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也不顾地上的人苦苦哀求,那个稚嫩的声音在拳脚相加声中渐渐微弱,直至消失。青芜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停下,眼神依旧冷如冰地看着地上早已昏睡过去的孩子。她的唇角勾了勾,用一种近乎零度的声音吩咐道:“将他抬下去。”
看着欧阳少宇被抬了下去,青芜的烦闷似乎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只是,惩罚一个小孩不能完全解除她的心头之恨,她要做的就是让烟罗后悔。收回目光,抬脚往前走去,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硬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管羌笛,青芜冷哼一声,一脚将它踢开,羌笛在石子铺成的小道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青芜迈步正欲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顿了顿足,弯下身来将那管羌笛拾起,细细端详了一下,随即唇角上扬,将它塞入了袍袖中。
…………
回到念白祠的慕容云歌已经宽了衣,只着亵衣坐着品茶,与其说是品茶,倒不如说,他在品自己的心事。
他轻抿了口茶,不知道是茶还是情,竟让他觉得口中微微泛苦。放下茶盏,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烛火上绕了绕,如豆的烛火开始摇曳起来,照着他那魅惑天成的脸,明明灭灭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这样了吗?终是成定局了吗?不会的……不会……”
慕容云歌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越往下想心就越痛,他猛然起身,一掌拍在面前的圆桌上,震的桌上的杯盏和烛火同时颤抖起来,整个房间顿时被这种厉声打破沉寂,门外值更的丫鬟和家仆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
静默了片刻,慕容云歌稍稍平息了些,他朝着那品紫色茶花望去,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却是烟罗的脸,不行,他要她,他一定要让她爱上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他这样想着,眸子冷凝坚定,整个念白祠内的花香仿佛也在这一刻全部冻结,只有他渐渐恢复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证明着他的存在。
冷静下来的慕容云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抓起软榻上的外衣边走边穿地冲了出去,他要去看青芜,本来答应了要陪她过中秋,可是当他去到盘楼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金杯玉盏,却早已人去楼空,可是心里一直纠结着烟罗的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虽然肯定了自己已经爱上烟罗,可是他也不能失去青芜,因为青芜本就是他手中很好的一颗棋子,他又怎么会舍得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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