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思绪情不自禁地飘向了方才美艳不可方物的南宫公主身上,如此佳人,王兄怎么舍得弃之不顾?伊稚斜唇角一扬,眸子竟是无限的神往与魅笑。
静静地立于河边,放眼朝着东南方向极目远眺,那个地方,有他一生的梦想,他要将它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还有她。
“咚……咚……”石子一颗接一颗地落入水中,水面击起层层涟漪,又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最终趋于平静。
伊稚斜朝着涟漪散开的河畔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蹲在河边,正抠出泥土里的细碎石子,抬手一扬,石子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稳稳地落入河心,又是一阵涟漪……
伊稚斜一笑,抬脚向他走去。
“太子为何独自在这里?”
伊稚斜冷不丁地出声,吓的蹲在河边的於单猛然起身。见来人是自己的王叔,抬了抬手,行了匈奴礼。按说於单是太子,应是伊稚斜向他行礼才是,可是一直以来,於单对这位骁勇的王叔相当敬佩,私下里不仅不会接受他的行礼,自己也会向他行礼以示对他的敬佩。
“王叔。”於单略一颔首,就在垂眼时,匆匆敛了眉间的一抹的轻忧。
“咳。”伊稚斜轻咳了一声,对着於单拱了拱手,微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不必如此见外。”
“呵呵,王叔怎么会来此地?”对于伊稚斜的突然出现,於单不敢怠慢,他没有急于回答伊稚斜的问话,而是将问题又抛回了给了他。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便走到这里了。”伊稚斜轻笑,双手负于身后,抬脚向河边走了走,在靠近河水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来这里又岂是因为闲来无事,只因为这里是他同烟罗常来的地方,每当觉得疲惫时总会同她来这里走走,坐着聊聊天,今日从阏氏那里出来,心中恍惚,又因同大单于争执了几句,也带着一点困闷,所以才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王叔新婚没多久,怎不多陪陪王妃?”於单眼含笑意,自己的王叔宠爱新婚的妻子是草原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可现下在这里碰到独自一人的王叔,於单还是大感困惑。
“烟罗在陪她呢,两个女人说话我一个大男人在也不好。”伊稚斜倒是直言不讳,说的也是实情,殊不知他的一个“烟罗”就已经让於单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不能平复,於单闻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太子为何叹气?”伊稚斜侧头看他,突然发现他已经长的很高了,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他长身而立,竟让伊稚斜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於单一双失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泛着波光的水面,迈步向前,在伊稚斜的身侧坐下,又轻叹了一口气,才满口无奈地道:“父王已经下令让我娶右贤王的女儿了,不久就要成婚了。”
伊稚斜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露出笑容,一只手从膝上抽回轻拍了下於单的肩膀:“这是好事啊,为何这般神伤?”
於单收回目光,微微转眸,对上伊稚斜探究的眸子,凄然一笑:“可我不喜欢她。”
我喜欢烟罗,这一句没有说出来,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自小同烟罗一起长大的於单,看的出来王叔对她的感情,或许王叔同他是一样的,只是他没法跟伊稚斜一样,娶了别人仍旧乐在其中。
念及此,他撇了撇嘴,又是一颗石子落入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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