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深邃而清冷,只是烟罗真的看不清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他的心在滴血,脸上仍旧一副清高,他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
话一出口就将烟罗打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难道自己千辛万苦做的这一切就换来这样一句薄凉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了?
“於单,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见我吗?当初我们说好的,我们要相依为命……”
“够了!”於单轻喝一声,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身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扶住他。
“烟罗,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咳咳……”於单幽幽地叹道,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呼吸才稍稍平缓了些,只是他的手,还有些颤抖。
“於单,你到底在说什么?”烟罗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霍去病起身扶住她,狠狠地瞪向於单。
於单淡淡地回视着霍去病,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轻笑,自己是将死之人,必然不会奢求能同烟罗有什么结果,可是,眼前的人就是烟罗信中提到的慕容云歌吗?他为何看起来如此的乖戾,让他这么不喜欢?
收回目光,於单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屋内的空气甚至比屋外还要冷,良久,於单淡然地开口道:“伊稚斜无道,害死我父王母后,本以为还有你,还有你能陪我……”於单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烟罗迈去,“可是你……给我送来一封书信,说你心有所属,再不会同我在一起,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於单忽然冷冷地笑起来,声音空洞又寂寞,笑的烟罗鼻子发酸,眼眶开始湿润。
“当初,你说我们要相依为命,可是你却迟迟不归,送来了天山雪莲又如何?我捡回了这条残命又如何?我会永远地失去你,失去你!”於单怒吼道,一口血从喉咙里喷涌而上。
“於单!”烟罗挣脱开霍去病的手,冲过去扶住他。
“你走开!”於单一把打掉烟罗扶住自己的手,愤愤然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还有你的天山雪莲——”於单手一挥,一名丫鬟端来一株完整的天山雪莲递到烟罗跟前,“还给你!”
烟罗身子一怔,愣愣地瞧着那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救命之药,他却弃如敝履,一时间,泪无声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脚边,溅起无数悲哀。
烟罗睁大眼睛定定看着於单痛苦的表情,心像被针扎了一般,疼地她喘不过气来。
“你看到我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开心了?”於单恶狠狠地看着烟罗,剧烈咳嗽,他唇边的血沿着他的唇角越渗越多。
一边的丫鬟手忙脚乱地给他递帕子端热水。
“於单,你怎么了?”烟罗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卑微地几乎只有自己听到。她的心一直往下沉,那么手足无措地站着,忽然觉得无比地孤单无助。
她愣愣地看向那天山雪莲,已经发硬发黑,看样子就知道摆放了很久,可是,天山雪莲乃珍稀药材,就算长久置放也不会变的如此,莫非这才是於单生气的理由吗?
烟罗缓缓地走向那名丫鬟,伸手接过天山雪莲,不着痕迹地取下一块,看着它良久,却心如刀绞。
霍去病心中已经有些愤怒,一来他痛恨匈奴人,二来见於单如此对待烟罗,心中很不是滋味。见局面僵持,他迈了两步,伸手拉过烟罗:“烟罗,涉安侯累了,我们还是先告辞吧。”
烟罗将天山雪莲放回到托盘中,凄然地看向於单,他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若是自己再留在这里或许他会更生气,况且,还有很多事要弄清楚,烟罗握紧了自己的手,木然地点了点头。
“於单,你好好保重,我还会来看你的。”烟罗在霍去病的搀扶下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於单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烟罗猛然回身,惊喜地望向於单,以为於单想留下她,可是,於单并没有看她,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狠狠地掷向烟罗,那书信如同一片落叶,悄然无声地落在烟罗的脚边,“还有这个,还给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烟罗一怔,紧抿的唇咬得更紧,刚才那欣喜之色嗖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辛酸和无奈。
茫然地出了涉安侯府,烟罗如同失了魂的傀儡,任由霍去病搂着,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本以为终于可以见到於单了,没想到却是如此场面,倒真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烟罗,我送你回去吧。”霍去病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牵绊了,他的心会随着烟罗的不开心而感到难受,也会为於单如此的态度觉得愤怒,难道,这场游戏已经变得不是游戏了吗?他扪心自问。
“霍去病,我想自己走走。”烟罗抬眼,将书信和掰下的天山雪莲放好,一脸的恳求,“可以吗?”
霍去病心里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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