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吗?”烟罗接过慕容云歌手中的绣帕,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失而复得,心情自是舒坦,可是,不知道为何,烟罗的心里还有一丝空落,仿佛那牵绊着她和慕容云歌的信物一下子就没了,而两人,或许至此就没了关联。
“我来——”慕容云歌依旧浅笑,他的明眸中有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他轻轻地抬手,指腹轻触烟罗细腻白皙却略带冰冷的脸,“我来,是为了带你回去。”
烟罗心头一颤,竟觉得心头暖暖的,她是期盼他来带她走的吧,只是之前,她的心里总是害怕他的冷漠,可是现在的他,怎么会如此温柔,温柔地让她有点手足无措,设想过是千万种情节中似乎没有这个场景,她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心渐渐温暖起来。
可是,她还没有见到於单,还不知道於单的情况,她不能跟他走,急急地垂下眸子,烟罗十指在袖中交扣,伴着细碎的雨声,轻声道:“我暂时……不能跟你走。”
“为何?”慕容云歌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才寻到她,那个让自己找寻了八年的救命恩人,更是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日夜思念的清澈女子,她却说不能跟他走,难道是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吗?
“我还没有见到於单,我不能走。”烟罗猛然抬眼,眼中有一如既往的倔强,让人看了心惊,亦会心疼。
慕容云歌心中轻叹一声,他依旧会愤怒,但是他想到当日在清风观里,俞玄素说的一番话,爱花惜花自是要好好呵护,怎能去伤害?强压住心头的愤懑,淡然一笑,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应该相信她的,又怎么能拿牢笼将她圈禁?
“好。不过——”慕容云歌望向天际,雨下的小了,可是依旧有些迷蒙,“我这几日得回敦煌了,冥姬已经劫走欧阳少宇,发起对我敦煌城的猛攻,我大哥一人怕是应付不来。”
欧阳少宇?烟罗慢慢回忆,就是当日在花园里救治的那个小男孩吗?为何他能引发一场战争?但是不论如何,慕容云歌身为慕容世家的二公子,他有这个责任去守护敦煌城的百姓,而不是留下来同自己儿女情长。
“嗯,我会在长安等你。”良久,烟罗轻柔空灵的声音从齿间逸出,脸上竟泛起一抹红晕,慕容云歌将这几个字清晰地收进耳朵里,立时欣喜若狂,这是誓言是承诺吗?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即使她见到了於单也不会同他在一起,而是会等着自己回来接她?
他的心怦怦地跳着,终是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声音都变得颤抖:“烟罗,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烟罗轻笑起来,此时的慕容云歌就像孩子一般,她能清晰地感触到他的心跳,他亦能感触到她的体温。
“我说——我会在长安等你!”烟罗一字一字地念着,声音清晰婉转,在慕容云歌听来,竟是世上最动听的言语。
慕容云歌没有告诉她,这次战役有多凶险,若是单单只有拜月教,那就不会如此棘手,可是,连匈奴也插手进来,想一举吞并敦煌。所以,烟罗留在长安倒是最安全的。
两日后,慕容云歌启程回敦煌,烟罗站在长安城的百姓中目送着他,汉武帝派出两万精兵援助敦煌,因为汉武帝知道此次战役不单单是拜月教,在拜月教的背后是匈奴伊稚斜派去的铁骑,想趁此攻下敦煌城,若是敦煌失守,那么将来想收复敦煌城就得花费更大的力气。
所以,此时出兵援助敦煌城乃是上策。
正午,烈阳如怒,黄沙万里,无风。
空气在如丝般的光影中颤动着,间或,几丝沙砾反射的光箭刺人双眼。
慕容云歌带领汉室王朝两万精兵与慕容云天带领的敦煌城铁骑在玉门关会合。
此次拜月教终于寻了借口出兵,只要救回了欧阳少宇,他们便不再有何顾忌。
青芜一身铠甲跟随慕容云天坐于马上,英姿飒爽,在见到一身戎装的慕容云歌时,心潮澎湃,他终于回来了,她日日在无茶居里等他,终是等到这一日了,而今日,他会与她并肩作战,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自豪。
慕容云歌勒住坐骑的缰绳,紧抿着双唇,微眯着双眼冷冷地凝视着遥远的地平线。那里,在起伏不平的沙丘上,黑压压的匈奴铁骑和拜月教徒早已严阵以待。匈奴人特有的弯刀,在烈日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甚至连帽子上的羽毛和兽甲上斑纹隐隐可见,不时有突兀的马嘶声打破大漠中僵持的沉寂。
慕容云歌和慕容云天各带两路兵马呈半圆形排列着,慕容云歌神色冷峻,盔甲里的肌肉紧绷着,在他的身后,手持大旗的副将舔了舔干裂发白的双唇,喉结蠕动了一下。烈日灼热地烤着无垠大漠,从长安来的将士们已经感觉到难忍的灼热。
汗水,已经在他们眉宇间凝结,战甲在大漠的酷热中,烙烫着他们干燥的皮肤。两军的所有旗帜都在大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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