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触摸中的光影,都静卧在黑暗里。夜空中的火花,燃尽了世间的欢乐,我们即将见面的刹那,风改换了方向,我们奔跑着,迷失在分离的两个世界里。
———《瑞米尔手记》
嘉蒂丝决定放弃维兰给予的自由,继续留在他身边,在一番悲伤火热的交融后,她独自离开赤焰族驻地,前往水泽城堡。
再次见到夏依时,嘉蒂丝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径自走进幽深的回廊,推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冰冷房门。
夏依随后走进屋子,跪坐在低矮的水晶床边。
“过来吧。”她轻声说,掌心搭于床沿。
嘉蒂丝缓缓褪下纱裙,**着身体躺在凉气四溢的水晶床上。
“真美。”夏依诚挚地称赞,温暖的掌心移至鸀精灵的小腹。
嘉蒂丝皱起眉,将头扭向一边,似乎不想看到夏依,也不愿与她交流。
“恨我么?”夏依说完便自嘲地笑了,掌心微微用力,散发出清澈的光辉,嘉蒂丝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你从来都是讨厌我的,我知道。现在,又多了一条憎恨的理由。”夏依说着,手掌在愈发浓厚的光芒中没入她的小腹。
“接下来会很痛……”夏依说着,开始运用魔法解决刚刚在嘉蒂丝体内生长的婴儿。
“啊——”嘉蒂丝发出痛苦的嘶喊,但并未挪动身体。
“好了,它已经融在你的血液里。很快将化为你的泪水,排除体外。”待到光芒散尽,夏依抬起手,舒了口气。眉宇间显出些许疲惫。
“泪水……”嘉蒂丝呢喃着,泪水竟真的溢出眼眶。
“泪血同源。”夏依垂眸轻语:“想要彻底舍弃它,必须经过你的血液。你的元灵,化作你最为悲伤的泪水。你是否感受到它的哭泣?”
“我失去的,太多了……”嘉蒂丝泣不成声,任泪水肆意流淌。
“为什么不放弃?明知道他不爱你,如今你又不再是他的妻子——”
“他已经有一些爱我了,虽然很少很微弱,但我知道,那是爱。”嘉蒂丝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依,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么,恭喜你。”夏依似乎不以为然,优雅起身,平静地俯视着她。“休息好了。就来找我。帮我挑选一件礼服吧。哦,你或许还不知道,客莱族精灵为了守护他们的树洞,牺牲了全族人生命,将魔法能量存在一个水晶球中。缇雅无意间找到它,而后将其交给维兰,如今,维兰已将其赐予我。”
夏依打量了她一下,微笑道:“你的身材很好。我可以为你做一件漂亮的衣服,穿上它,出席我的婚礼。”
夏依说完,便缓步踱出房间,轻轻关上玲珑剔透的水晶房门。嘉蒂丝望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头。温热的泪水又不经意滑落脸颊,哭着哭着,鸀精灵感到十分疲倦,便盖上自己的衣服,昏沉入睡。
夏依忙着为自己的婚礼做衣服,用客莱族的魔法水晶设计出几十条裙子,却挑不出一件自己满意的,恍惚间,突然想起缇雅穿的白色纱裙。缇雅已经很久没穿过那条裙子了,夏依在大陆之西遇见她的时候,就再没看到过那条令自己向往的白裙,直到不久前……
“那应该是我的礼服。”夏依呢喃自语,转身走出房间,径直穿过大厅,走向城堡门外。
为了能够顺利舀到瑞米尔实施工程的第二件必须品,缇雅主动请缨将在婚礼当晚护送夏依前往卡斯诺尔悬山,并陪伴全程。
维兰对此十分感动,对缇雅的爱更是加深了一层。但他并不知道,缇雅如此热情相助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抓准时机,获取夏依.珞普吉尔的乳汁。
“头发,乳汁,眼泪……”缇雅坐在树下,先是遥望右侧的博纳莱斯悬山,又将目光转向左边的神明领地。
晨光微露,不知不觉,黑夜已逝,再过一个白昼,缇雅就有机会舀到第二件必须品了,至于如何获取“萨麦尔的眼泪”,她依然没有思路,望着西方苍宇的密林,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给我吧。”夏依轻灵的声音蓦然响起,缇雅早已感应到水泽精灵的气息,但并不知道她言语中想要表达的意图。
“什么?”缇雅悠然转身,浅笑凝眸。
“你的裙子。”夏依仔细打量着缇雅,她知道自己穿起这条裙子并不比缇雅美,但她依然想拥有它。
缇雅很快就明白夏依的用意,语气柔和地回应道:“做了那么多漂亮的礼服,没有一件满意的?”
“或许是你第一次穿着它出现在我面前的景象过于美好,令我难以忘怀,让我对它一见钟情。如今,再华美的衣裙,再艳丽的色彩,都比不上它的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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