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那丫头抖得更加严重了起来,即不伸出手来,也不回答阿容的话,更不敢看向阿容。
这让阿容疑惑了起来,而那婆子在她疑惑的当口上,走了过去。拧着那丫头的手就放到了脉枕上:“盛药女,您细细瞧瞧,别是这丫头出了什么夭蛾子。”
……这么一说阿容也疑了起来,略带着些探究地伸出去切脉,四指一沉没过多会儿她就知道这丫头发抖的原因了。这丫头竟然怀了身孕,后花园里私相授受,这是天大的罪名,更何况还是伺候未婚的谢大公子的屋里的丫头,这些默认将来是要做通房的,没想到有人抢在前头撬了这墙角。
阿容心里寻思了一番,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是一副笑得稍稍有点傻的脸。要不是这几天施药诊脉没出错儿,反而颇有效果,谁都会瞧着她这傻笑怀疑她的能力。
“嬷姆,您别吓着她了,这位姑娘可能是最近心神有些不宁,脉相有些乱,怕是夜里睡得不好,嬷姆我领她进去施针,待会儿再领出来再诊脉。”阿容顺嘴胡谄,那婆子也不懂什么,只是一味的厉声厉色,专是为等在这拖那些不干净了的丫头出去的,她不能让一姑娘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出什么事儿,但更不能让自己出事儿。
她需要时间想周全一些,也需要时间想到底该不该插这手,大家族里的阴私事儿掺和了那就是万劫不复。这就好比有人溺水了,救是要救的,但救人也得保全自己,英雄一旦光荣了,就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叹息而已。
进了屋里,那婆子也没再跟过来,只是在门口看着而已。于是阿容背对着那婆子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一边抽出针来扎上去说:“姑娘最近睡得不好吧,这样可不好,歇得好才能好好伺候主子,这样心神不宁的是要扰了主子的安宁的……”
那婆子听了这句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而是冲屋外嚷着剩下的两个丫头好好等着。
见状阿容连忙指了指肚子,那丫头或是明白了她没有恶意一样,点了点头,却仍带着十分的恐慌:“我给你下绿牌,只说你身体不好,不能伺候了,你可愿意?”
她满以为那丫头会同意,却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摇头,泪流得跟雨线似的,瞧着说不出的可怜:“不……不可以。家……家里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那孩子的父亲呢,找他负责啊!”阿容之所以说给绿牌,主要是想让这姑娘赶紧的去成亲,这时代未婚生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我……我订过亲了!”
这晴天一个大霹雳啊,阿容心说这下她也没法妙手回春了:“不是,你订过亲了,怎么能在长平园里伺候,这不合理!”
“我……我……”
“还我什么我,迟早会被知道的,到时候你还不是……还是先出去了再说吧,总比到时候被府里看出来要好。你这简直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要……”绑石头沉河啊,这万恶的旧社会!阿容暴躁了,对这姑娘她真是想扇一巴掌过去,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那丫头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阿容看着只能摇头,从怀里掏出颗药丸悄悄化在了水里,然后冲那丫头说:“你喝碗水定定神。”
那丫头接了就傻愣愣地喝下去,然后阿容又施了几针,这才领着那丫头出了屋里。
“盛药女,这丫头的脉现在可以瞧了吧,我看这丫头眼神躲躲闪闪的,可要看仔细些才好。”这婆子冲阿容倒是客气得很,可对那些丫头就完全没好脸色了,抓了那丫头的手就递到了阿容面前。
“自然的。”阿容说着伸指按到了那丫头的手腕上,过了会儿“咦”了一声,然后掀开那丫头的袖子,猛地站了起来,连凳子也翻倒了……
那婆子连忙问了一句:“盛药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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