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小稻倒是没什么,反而是肖校尉有些尴尬不自在:“呸,你也就比我小一丁点儿,我倒是有个能折腾的了,你呢?”
“懒得理你”小麦侧过身去不说话了。
惹得小稻和肖校尉相视而笑,两人这就又上前拉着小麦一块往前走过去了。
让摊主拿了棠花灯,阿容看向相携离去的三人,心里有点小小小小的感伤,感伤过后又挺安心:“至少说明我的行踪还是挺严实的,那为什么连云山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这会儿没人打扰她了,她就开始琢磨啊,这老话说得好啊——有异必妖。那她这事儿妖在哪儿了,在京里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没人知道吗,怎么一出京城后就……
“蒋药令、秦药师?”天下药师出连云山,阿容想的不外乎这两个,那到底是谁把事儿透出去的,而且还透得只有一小撮人知道。要透得这么妙,可不是蒋药令的外山身份能做到的。
然后答案就浮出水面了——秦安
提着棠花灯找了个地方坐下,阿容开始寻思一些事儿,比如黄药师跟她说:“长青也多有不易,你怨不碍,别恨他。他这一辈子,多是艰辛磨难,看着无限风光,可却是站在险峰上。”
再比如黄药师还隐约说过似如:“他也不得已,里应外合布下的局,又是极亲近的人,他开始也没想明白……”
虽然这类的话说得很少,但是阿容记得,这时再想起秦安来,阿容的脚就迈不动步子了。种种从前注意到过,却没深思的涌上来:“谢长青……”
这下可是真正的咬牙切齿愤恨到骨子里了,敢情这人就耍着她玩儿。她自以为自己消失得很好,没有踪迹,结果老早就被人给逮了个正着,她还自得其乐地认为没谁找着了她。
“混帐……”阿容暴躁了,十分暴躁,拎着花灯和领着孩子们逛街的李药侍说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回了春怀堂。
“哟,阿容回来了,怎么满脸的……谁惹你了?”问话的是钟药师。
把棠花灯递钟药师怀里,阿容道:“钟药师大人,我师父呢?”
见阿容这满脸愤愤然,钟药师手迅速地朝后头一指说:“在炼药房里烤吃的”
这时古药师和金药师正和黄药师一块儿在炼药房里蹲着,炉里是什么丹药他们不关心,就关心炉底下那两只鸡:“熟了没,快能吃了吧。”
“哪有那么快,等会儿再说,你看……”
药师们正讨论着的时候,阿容推开门一声怒吼:“师父……”
“这么大声做什么,又怎么了?”黄药师看着炉火,完全顾不上看阿容是啥表情。
“你和谢长青一块儿骗我”阿容怒视着黄药师。
这下古药师和金药师连炉底下的鸡也顾不上了,连借口都不找地就溜了。留下黄药师在那儿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说:“哪里骗你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死不承认,阿容凑近了黄药师,蹲下来继续瞪着:“秦安……师父早就知道了吧,还瞒着我,我要早知道是他我……”
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黄药师说:“要早知道是他,你想怎么样,说啊”
“我……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这气鼓鼓的模样黄药师看得直想笑,之所以把阿容圈在身边儿,可不就是为了看她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嘛:“躲什么,该躲的不是你,你个傻到姥姥家去的。他让你难受了,你就紧着也让他不好过呗,省得你在这气得干瞪着我……”
“师父”阿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啥滋味儿,反正什么样儿的念头想法感觉都有,归拢不出一个统一的来。
反正她就知道自己心里挺不好过的,她更恨自己的是,为什么这会儿想起谢长青来又不是那么怨了,明明……明明……
唉到最后阿容一声叹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句家乡话儿:“生得轻”
生得轻么,有骨头贱的意思,但没这么狠,阿容现在正琢磨着,谢长青要是以秦安的面目再来她得干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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