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头垂得更低了:“所以民妇并没有主意,还是由三位大人为民妇做主吧。”
她试探了很久,终于肯定三家当真不是做戏,而且保媒的人也不是在做戏;才会在今天用出这一计来:你们先去打一架,谁打赢谁来提亲好了。
说到底这也是拖延战术。
方人豪的眼睛眯了起来:“凤大姑娘,你还是直说的好,我们并不想伤了和气。”他点破了红锦的用意。
红锦抬起头看向方人豪,眼睛里浮现了水雾,然后又低下头:“方公子不想和其它人伤了和气,就非要逼我和其它人伤了和气?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三位大人来提亲是给了我天大的体面,在方公子的眼中我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吗?现在让我怎么选,三家相差并不多,我选其中一家,怎么对得起另外两位大人的好心?所以、所以……”
她是女子,今天就做出一副弱女子的样子给这些大人物们看。
方人豪被红锦的话噎住了,并且被知府大人给瞪了一眼:“凤大姑娘的难处我们知道了,好的,好的,这事儿就由我们来决定好不好?”
“有劳大人了。”红锦起身轻轻一礼谢过知府。
知府咳了两声:“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明后天我们过来再和大姑娘谈谈如何?”有些话当然不能当着红锦说,所以他的话得到了同知和参议的赞同。
前来提亲的人终于走了,浩宇看着马车走远后道:“他们会不会打个头破血流?”
小宁氏在后面冷冷一哼:“你以为你聪明?哼,那些都是什么人,都是在官场混了多年的人,你的小把戏能瞒得过他们去?我告诉你等着嫁人吧,明天他们就会来告诉你要嫁给谁了,不过就是利益嘛,坐下来谈一谈,有一家给其它两家些好处,这事儿很自然就解决了。”
红锦没有理会她,拉着浩宇就走:“累了,我们回客栈去歇一歇,不要听疯狗乱吠。”
如果事情真得如此简单能解决,他们三家也就不会都来提亲,而且请得媒人官职越来越高了:三家都是用了全力的,此时箭已经在弦上,谁也不会放弃的。
再者,小宁氏料错的一点是,她要的并不是三家的混战,而是要解决这件事情,并且敲山震虎,借此弄明白他们三家所图倒底是什么:她有一种预感,此事可能牵涉甚大,怕是要给花明轩传个信才成——所图谋的绝不是她这个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京中的某几个贵人支使。她所料不差,就事关朝局已经不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暂时,先让他们狗咬狗吧,多少出一口这些日子被人逼亲的闷气。
红锦设计让提亲的三家人斗成一团时,容连城正在和翠绢吃酒。
翠绢当然不能吃了,陪容连城吃酒的是翠绢的一个丫头;容连城吃得并不多就打发那丫头离开了:“我给你写得文书呢?”
“我贴身放着呢。”翠绢看向他:“怎么了?”
“我再重新给你写一个吧;”容加城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翠绢,伸手摸了摸了她的下巴:“让你做姨娘太委屈了,到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只有你才是真得疼我,心里有我;我要让那个凤红锦看着,我用八抬大轿抬你入门。”他吃得真是有些酒了。
翠绢心下大喜,近来容连城的确是对她千依百顺的,没有想到会得到他这么一句话;当下身子一软歪倒在他怀里,嘴上却道:“我是再嫁之身,又是庶出的,哪里配得上……”
“那都是屁话!”容连城大手一挥打断了翠绢的话:“没有人再比你好了,我的妻子也只能你才配;”他说着话在怀里掏了掏:“看,文书我备好了;等着我把容家的家业都买回来后,谁还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到时,我就迎娶你进门,风风光光的。”
翠绢嘴上说着哄容连城的话,眼睛却瞄向了容连城手上的文书;容连城把文书塞到她手中:“看看吧,然后把原来那个给我毁掉,你不是我的妾,是我的妻。”
文书有三张纸,上面不像一般的婚书写得那简单,把翠绢对他的好都写上了,还写道:只要翠绢产下男孩子就是容家的嫡长子,容家将来的家主。
看得翠绢那叫心花怒放,在容连城的脸上连连亲了好几下子,然后起身走到旁边的桌上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时,容连城过来抱住她重重吻上了她的唇,吻得她心猿意马脸色潮红。
“把原来那个给我,我们把它烧掉,然后再写新文书才最有意义。”容连城在翠绢的耳边轻轻的道。
翠绢当即把原本贴身收着的文书取出来,容连城接过去闻了闻:“好香。”惹得翠绢打他,要抢那文书回去,容连城却逗她就是不给,三下两下便被他们把纸扯破了。
容连城看看自己手上的纸,再把翠绢的手拿过来亲了一下,目光却是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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