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过后,车驾已经正式离开京城范围,由随月和晚蝶服侍着用过午膳后,朱拂晓将凌风召至面前。
“那条尾巴还在吗?”她弹着青葱般的指甲淡淡地问,越过凌风的目光有些许迷离。
当得知那些死士依然尾随在后时朱拂晓微微动容,慢慢站起了身子,纱衣曳地,化做一片堪比桃花的轻粉娇艳。
在那漠然的神色之下是飞转如流星一般的心思,以她对父皇的了解,郭家暗中派人尾随的事父皇绝对一清二楚,若连身边人的举动都无法掌握,那掌控整个帝国就成了笑话一桩。
可是他却任由事态发展,丝毫没有要干涉的意思,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父皇要她自己解决。
抚着脸颊,一缕笑意爬上了她的唇角,生出几许春水般婉转的痕迹。
“他们有多少人?”她问尾随在身后的凌风。
“共计二十七人,其中七人身手远在那二十人之上,大约与属下相当。”对这个问题凌风早已了然于胸,所以不假思索便答了出来。
拂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问:“与你手下那些相比如何?”
此话一出,凌风的神色便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半晌方苦笑道:“相差仿佛。”
拂晓睨了他一眼,澹然道:“本宫此行所带的侍卫算上你五十余人,而对方只得区区二十几人,只有你们的一半,而你却跟本宫说相差仿佛?”
短短两句话说得凌风汗颜不已,对方只来了二十七个人,自己却要倾尽所有才能匹敌,确实不太光彩,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侍卫和死士本质上就有区别,所受训练及秉持的思想更大相庭径。
凌风听出隐藏在温声软语中的不悦,当即咬一咬牙道:“属下一定拼死保护公主安全!”
衣袂飞扬,入眼的是锦衣轻纱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入耳的是浅浅的讥诮:“和他们同归于尽,然后让本宫在没有任何侍卫守护的情况下千里迢迢的前往北平吗?凌护卫,你将本宫的安危置于何地?”
“属下不敢!”凌风低头请罪,声音难掩涩意。
“你已经敢了!”声音陡地严厉起来,像春日里起于平地的惊雷:“父皇命你等保护本宫,而今不过是遇到小小的难关便无计可施,本宫要你们何用?大明要你们何用?!”
一句句言词锐利的质问砸得凌风抬不起头来,素知十公主为人利害非凡远胜一般须眉男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他惶惶地请罪:“属下有罪,虽万死亦难辞其咎。但属下绝不敢拿公主安危冒险,属下准备……”
“准备发文沿途各州衙,叫他们派人保护本宫是吗?”朱拂晓打断了他的话。
凌风猛然抬头,脸上尽是想法被人悉穿的震惊,朱拂晓接下来的话令他再度惭愧地低下了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本宫的行踪便人尽皆知,要明白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万一再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你以为只凭州衙那些人真能在刀剑中保护本宫安危?”
冷汗不断地从两颊流下,凌风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简单天真,正待请罪,头上忽传来一声低微的叹息,随即一只纤白素净的手扶起起受宠若惊的他:“罢了,这原也怪不得你,实是事情来得太过忽然,猝不及防。”
两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近到凌风的鼻尖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如兰的幽香中,
绝美的容颜伴着幽兰的气息近在咫尺,令凌风砰然心动,如此美人,想来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不心动,奈何他与她身份相差太远,不敢有任何妄想。
“前面是什么地方?”朱拂晓瞥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凌风突然问起了这个。
“回公主的话,前面是一个渡口叫做红林,是北去的必经之路。”他据实以答,同时等着朱拂晓后面的话,他相信这个聪慧无比的公主不会问无用之事。
“红林渡口……”朱拂晓喃喃地念着,目光骤然亮起似漆黑原野上燃烧的星火:“好,就在那里!”
穿过凌风不解的目光,她走到外面迎着正当空的太阳灿然一笑:“兵书有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因真正决定战场胜负的既不是武力的高低也不是装备的精良,而是人!”
谈笑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是指点江山的从容以及绝对自信的不迫。
既然父皇要她自己解决,那么她就解决给父皇看!
“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务必在黄昏前抵达红林渡口!”
江南的夜色总是幽静而蒙胧,特别是雾起时分,前方稍远一些便看不真切,人也好物也罢都染上了飘渺的气息。
于诗人来说无疑是美仑美奂,可是于追逐跟踪的人来说却是一大阻碍。
一群黑衣蒙面者在夜色中赶到了红林渡口,此时夜风轻浅,不时拂过河面泛起几道涟漪,与那岸边一大片的树林及蛙鸣虫叫声一并构成这个僻静的渡口。
“咱们来晚一步,他们已经渡河了。”其中一个领头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s://www.ybdu.com/xiaoshuo/20/20742/81884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