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允挑眉轻问:“那皇上以为呢?”
“你在等一个人。”高炜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你要等到她才会真正死心,你赌上自己的性命只为能等到这个人,然后告诉朕,朕其实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高恭允勾起嘴角的笑意,闷笑说道:“皇上不愧是皇上,微臣确实在等一个人。”
“好。”高炜凝重地喝道:“朕今天只为她,朕可以告诉你,朕不要江山,江山拱手让给你,但是…朕只要她。”
“如若不是皇上,微臣与怜儿早已经双宿双栖。”高恭允咬着唇说道。
“可是你可知道怜儿的心?”高炜愤然又问:“你一次次逼她无从选择,让她以为愧对你,就算今**打下江山,你依然不能抱得美人归。”
“高炜…”高恭允怒瞪着眼前的人,拿起戟枪指向他,吼道:“我们一决胜负,江山我可以不要,但是怜儿…我不会再让给你了。”
“好。”高炜骑着马狞笑说道:“朕也不会让给你的,朕要让你知道真正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是谁。”
语毕,战鼓又开始响起,兰陵王从马鞍中拿出面具罩在自己头上,高炜提高警惕,全身紧绷,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却不得不赢回自己的幸福…
冯佑怜在营帐中踱着脚步,听到外面战鼓连天,她的心跟着急促的鼓声没有规律地一张一合。冯佑怜捂着耳朵焦虑地嘟囔:“不要敲了,不要再敲啦…”
“冯主子…”蝉儿担忧地劝道:“忍一忍就过去了。”
德喜着急地附和道:“是啊是啊,很快就过去了,兰陵王一上战场没有不胜利的。”
“他要杀的不是别人。”冯佑怜瞪着他们两人,怒声说道:“难道你们都忘了吗?”说着,冯佑怜执着着想要出去观望战况。
“主子…”蝉儿拉着冯佑怜说:“四爷吩咐过了,您不可以出去的。”
冯佑怜回首看着他们又啐道:“我…我要被他们逼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如果现在不去阻止,一切就晚了。”
冯佑怜挣脱了蝉儿的手,准备奔出去,然后就在此时有人先一步掀开了门帘弯腰走了进去,营帐中的三个人怔忡地望着来者,冯佑怜最先缓过神,扑上去揭开他的面具就问:“皇上呢?”
四爷震惊片刻,很快他又变得忧郁起来,对视着冯佑怜喃喃:“皇上…”
“你真的杀了他?”冯佑怜气愤不已地质问:“你为何要这样做?他是皇上,是怜儿的夫君啊…”
“怜儿。”四爷拉着冯佑怜问道:“是不是四爷如果杀了皇上,你就会离开四爷?”
“四爷…”冯佑怜肃然地说道:“怜儿一辈子都敬重你,那是因为四爷永远都是怜儿心中的英雄,但是,皇上,是怜儿此生的夫君,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怜儿岂是不忠不义之人?如今皇上有难,怜儿绝不会置之不理。”说着,冯佑怜拔起四爷腰际的长剑,指着他呜咽地说:“四爷,怜儿唯有对不起您了。”
“怜儿…”四爷还想再追问,岂知冯佑怜拿起剑就朝着高恭允手中的面具砍下去,那狰狞的面具被立刻削成两截,另一半咣当掉在地上,冯佑怜手中的剑也从她手中滑落,她噙著泪转过去抽抽搭搭地奔出帐外。
她一步步走近宫门,没有人阻拦她,仿佛有个声音指引着自己靠近这个她曾经想挣脱而又不得不认命的地方;她不敢想象,她又返回来,迈进沼泽,不再回首。
背后的人无关于她,她的心平静下来,静得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有别人,只有自己,她想聆听自己的心,究竟她这半生都在寻求什么,是荣耀,是权力,还是爱情,或许都不是,当被人逼上巅峰的时刻,她注定要走下去,坚硬不拔地走下去,她是淑妃娘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淑妃娘娘,是皇上心中的挚爱,她还需要什么?不需要了,够了,她闭上眼享受着皇宫里的清香,还是那样的熟悉,这样的熟悉反而才能令她真真正正感到平静,此刻的安宁,她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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