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
“能不怕吗?采环他十四的时候我就丢过去了,三年碰都没碰一下,把丫头熬的年岁大了,由着指出去了,也都只是铺床而已;还有彩青,十六上给的,更好,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不做那红袖添香的事儿,倒教那丫头一堆的诗词,吟诗作对的念了整两年,这趟事前还给我打了招呼叫我把人支配给了一个书生,你说有这样不急不躁的吗?我当年嫁过来时,你屋里也都笼着两个呢!”
安三爷搡了下鼻子:“嘿!说儿子呢怎么说到我了?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费着劲儿做什么?谨儿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定有自己的盘算,由着他去吧!”
“由着,你说的轻松,万一那死心眼上来,选两个也跟菩萨似的供着,难不成你和我还要等个三年五载的再想孙子?何况谨儿现在可是未来不定的,咱们都在做戏给那边瞧了,他节骨眼上的没动静,一年半载没个消息的,小心人家事后来算账啊!”
安三爷眨眨眼:“我懂你的意思,不过,相信谨儿吧,他有分寸的,他这次牺牲这么大,不会傻到在这种事上自露马脚的,你且安心吧!”
“我只能安心啊,有道是儿大不由娘,我再费心也没用的,诶,你说熙丫头会不会把他屋里那个采薇给挑上?”
安三爷歪了脑袋:“那丫头好像跟了谨儿很久了吧!”
“久,十一岁上谨儿打人伢子手里把要死的她救回来后就跟着他了,从三等丫头一路做到现在的一等,一晃眼也都八年了,八岁的丫头现在也都十六了,要是再不收屋里,也得指配出去了,诶,你说谨儿跟她蛮亲近的,要不然把她……”
“行了,你可才说了,由着人家做正房奶奶的去挑选,怎么这就坐不住了?”
“我这不是怕儿子继续唱空城计嘛!好歹这是个熟稔的,那丫头也是一根筋的,应是能成的!”
安三爷放了茶杯:“你就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谨儿要肯收她早碰了!”
……
回去的路上,谢慎严依旧保持了在附院里的特色,沉默不言,他不言语,林熙也懒得说话,两人就这么不吭声的,直到轿子到了一处她没来过的院落里,才听到了谢慎严的言语声:“这是我的院子,等这三天过了,咱们就搬进来了。”
话音落时,轿子也落地了,两人从轿子里出来,便见八个丫头,六个小厮连带三个婆子立在院口两侧躬身而立,她便知道这些人就是以后自己要打交道的一部分人了。
“见过奶奶!”林熙到来于此,一众的人便跪下去磕头了。
可她没有立刻理会这些人,反而是站在那里左右扫看,但见游廊干净,无有鸟笼扰耳,只在廊下摆着一盆盆的兰草,而所有的对柱上都有一副对联,却不是挂的木质雕刻,也不是贴的烫金红纸,而是以笔墨直书其上,或狂放,或正襟,或俊秀,或磅礴……字体无一重叠,但每个立柱上都可见清晰墨点与晦暗墨色,显然多年来这些墨字被洗刷后又重新提之,层层覆盖已见斑驳留影。
她转了身,向着门口走了几步,立在院门出仰头瞧看,便看到了院门上的匾:“墨染”。
她眨眨眼低头回到院中,再看那些仆从,这才开口道:“都起来吧,今日里我只是来转转,你们也不必大张旗鼓了,各自忙活去吧,除了……你!”她说着抬手指了三个婆子里最末的一个。
那婆子一愣,立时低头候着,其他人便非常乖巧的起身退离,各自忙碌去了。
林熙一转头看向了谢慎严:“夫君要不要去屋里歇着?”
谢慎严点点头,迈步向前,林熙便跟着,那婆子不敢妄动依然站在院子里,瞧看着跟着奶奶身后的几个丫头婆子守了房门两侧。
“婆母要我选出人来开脸,夫君可有钟意的?”进了屋,林熙一边给谢慎严取披风一边问话,她开门见山,却又问的自然而然,使得谢慎严偏头看她一眼后说到:“你是这院子里的主母,你随意吧。”
林熙眨眨眼把披风放下,转头看向他:“那个采薇要我给她开脸吗?”
谢慎严一顿,呆了片刻后摇了头:“不了,她心小性子弱,这里活不得的。”
林熙闻言眉微微抬了下:“你叫我别拿她做旗,也是因为这个?”
谢慎严点了头:“是,能不动就别动,由着她再晃荡个半年的光景打发出去吧!”
林熙微微一笑:“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谢慎严却看着林熙眨眨眼:“不,我是个怕麻烦的人。”说着他咳嗽了两声,起身去了一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在手,继而坐到了主位上,看了身边的椅子一眼:“快些过来弄了吧,你不饿吗?”
林熙闻言一笑一边走过去一边言语:“我已经饿了。”
谢慎严当即一顿,冲着林熙似笑非笑的摇摇脑袋,转头冲着外面招呼:“来人,摆饭到这边吧!”外面立刻有人应声,林熙便冲谢慎严笑了笑,张口也冲外招呼:“夏荷,请那位妈妈进来吧!”
外面应了声,很快门帘子一挑,那个婆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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