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是贪污受贿的记录,后面的数字是金额,但是马上就察觉不对,因为后面的数字有十几位之多,国库都没那么多银子,更别说这么多位官员没人都贪墨如此之多,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又静下心细细看每人名字后面的数字,只见那后面的一串数字并不是打头对齐的,她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写得不在意,细看发现中间六列的字都是对齐的,而前后总会有或多或少探出去的部分。再继续翻看,许多人名都是重复的,而且探出部分的多少也似乎有些不甚严格的规律。
“这、似乎是个记事簿!”秦亦语气并不肯定地说。
郑旭洪眼睛一亮,却又紧接着问:“不知大人如何得见?”
“关键是在这名字后面的数字,我觉得,是记录事件用的,前头的几位是日期,中间的可以是地点、见了什么人、其后是做了什么事。”秦亦说罢笑道,“我只是随便猜测,不知对也不对!”
“小的郑旭洪叩见主子!”郑旭洪听了这番话,再次跪倒叩头,而此番的称呼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亦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也因此通过了测试、赢得了认可。
郑旭洪在桌上摊开纸笔,刷刷写下不同的数字对应的地名、人名、事件等等,而后双手托起呈给秦亦道:“请主子熟记此内容而后烧毁。”
秦亦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便知道是让自己在这里当场背下,在他面前焚毁,所以只好看着纸张默默背诵。索性东西不多,她没多久就几了个八九不离十,最后又巩固了几遍,便示意可以烧毁,心道自己回去要赶紧抄下来才好,免得事情一多忘了或者记岔了。
“烦劳主子将此折子呈予陛下,并替老奴祝陛下万寿无疆。”郑旭洪说着有些伤感,能看出他与顺康帝之间应该有很深的君臣之谊。
秦亦揣好折子以后问:“可还有旁的事情?”
“还有件事就是此番的围城之困。”郑旭洪从袖中掏出一张丝卷,呈上来道,“这是手下的儿郎们在天虞探听到的消息,之前一直无法送出城去,如今也不知还能不能派上用场。陛下总是说,做我们这行,最要紧的就是快、稳、狠,只有这样才能做好,虽然这份丝卷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它是我手下十几个儿郎拼死拖延时间,才让人送出来的。而都是我的失策,让它在最有用处的时候,白白呆在这城中浪费了儿郎们的性命。”
“天虞的情况?”秦亦这是头一遭听说原来璟朝也在天虞派了卧底,她伸手接过丝卷展开,之间上头一共分为几部分的情况,能看得出写此份情报的人十分有条理性,东西不是乱哄哄堆在一起的,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分门别类,皇室的动向、大臣的主张、民间的动荡等等全都细细记录,并且分开写得十分清晰。
秦亦无意中扫到几条觉得应该引起关注的,但她没动声色,是指将丝帕揣进怀里而后说:“起来吧,以后不要随便判断搜集上来的情报有用没用,这个应该是由我来决断的,你要做的就是搜集汇总,而后呈送与我。此番你手下的牺牲,也许并不会白费。”她顿了顿又道,“那些人可有家眷老小?条件如何?丧葬费可给够了?
“启禀主子,儿郎们大多都是孤儿,即便不是也都父母故去,可谓是孑然一身,只有小的每年清明和祭日惦念着上几柱清香。”
秦亦忽然问:“可有专门训练的地方?”
“这个自然有,就在咱们江南道江浮府。”
“在里面建个祠堂,专门供奉所有为国殉职的儿郎们,日后所有在其中接受训练的人,都要拜祭祠堂。”秦亦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钱应该够了,你去筹备我就不过问了。”反正顺康帝说,先把江南道的事务交给自己处置,既然这训练场所就在江南道,那自己也不算逾矩。
“叩谢主子!”郑旭洪似乎有点儿激动,极力地维持声音平稳,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嘴唇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
“此番就到这里吧,再待下去外头要起疑心了。”秦亦起身要走。
“主子请拿上这个!”郑旭洪捧着一只木匣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大红波斯绒里衬,其中放着一颗浑圆光亮的珠子,看似珍珠却又比珍珠耀眼,“这是天虞特产的月明石。”
秦亦微微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第一天就行贿不成?
“主子是打着买死档而进的铺子,若是空手出去恐遭人疑惑。”郑旭洪躬身道。
“但是这物件太过贵重。”秦亦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月明石,但是之前早有耳闻,听说此石长在深山险坡,开采极其艰难,产量也十分稀少,当地人不惜性命也进山开采,因为只要采到小拇指肚大的一块,就够一辈子受用不尽。而且开采后还要加工,月明石极其坚硬,打磨也需要非常高超的技巧,一旦破坏了石头表面的纹理,就会失去了均匀柔和的光芒。而眼前这块石头如龙眼大小不说,光芒匀称、含而不露,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千金难求。她思付了一下又觉得强硬推辞不好,便说,“这样吧,我先拿着出去装个样子,回京便献给圣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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