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吵闹一直未曾散尽离去——开门关门的声音,疾步行走的声音,低语交谈的声音,往来交替,不停重复。依稀可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久久停在我身上,耳边传来冷峻的一声命令,“下针!”
混沌中,我身子不由微微挣扎一下,紧接着,一根冰凉的东西刺进我头顶,缓缓而入。
我看到湛蓝的天空,低垂的白云不停漂浮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蜿蜒了百里,甚是宏伟壮观。远远望去,可见铺天盖地的一片红,艳丽却又不失庄重。井然有序地朝着潼阙国的边境行进。
前几晚,我的母亲似乎把这辈子剩余的泪水都流尽了,她抱着我,一遍一遍不停地低唤着,“染儿……染儿……”
我却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抱着,更不会像她那样哭得稀里哗啦。
我想,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
我的母亲——年轻时是大漠鼎鼎有名的美人儿,再加上显赫的家世,贤良淑德的才貌,与世无争的气质,赢得了我父王全部的真心。成婚二十余载,**中再无第二人与她母亲争夺宠爱与荣华富贵。如今两人已鬓染白发,却始终相爱有加,一如往初。
我时常在想,如若这世上能有一位男子对我如此,纵使死无葬身之地也瞑目了。
厚重的凤冠压得我抬头都困难,只能一路缩着脖子,终于到达驿馆那晚,我毫不客气将它从头上胡乱撇下,扯断了许多发丝,痛得我头皮发麻。
领头侍卫禀报说,路遇突发状况,本应两天之前就到的迎亲队,恐要等到明天了。
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正好,能耽搁一天是一天,反正我也没做好怎么当人家媳妇的准备。
那晚,我偷偷从驿馆中溜出,几天的行进不单是累,闷都要闷死。记得在大漠时,有一天哥哥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甩掉了一同出宫的侍卫,带我去了****,回来时,哥哥领口的红红唇印以及我们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泄露了秘密,哥哥差点儿被父王打断一条腿,从那之后,但凡我有任何要求,哥哥一定是问得仔仔细细,才肯放心去做。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身着一袭白衣,一手执着酒壶,坐在石阶上,仰头望着夜空。
我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对上他一双熠熠闪亮的眼眸,暗自打量了他,心中不无奇怪,有谁来到眠花宿柳之地,不是左拥右抱的?像他这般俊美的男子,却偏独自一人在这儿喝酒,真是令人费解之事。
我摇晃了手中的纸扇,最后瞥他一眼,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人!”
却没想到,刚往前走了几步,他便从身后追了上来,指着我挂在腰间的玉佩,问道:“这是姑娘你的吗?”
原来,他精神有问题啊!挂在我身上的东西,不是我自己的,难道还是你的么?难不成还是我偷来的?笑话!
我不禁给他一记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神经病!”回身继续向前走去,出院子时,侧首望他一眼,见他仍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视线始终停留在我玉佩之上。
就在这时,世界突然一片安静,没了方才的吵闹喧嚣,只有头顶处的阵阵疼痛,在不停折磨着我。他大爷的!等我睁开眼睛,一定要看清楚是谁扎我扎得那么疼,此仇不报非……非女子!我脑中不禁再次浮现出那抹白色身影,他伸出手,不停唤着我,“婷玉!跟我走!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突然,头上的疼痛消失,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已经好了!娘娘的记忆只是被人暂时封存,待清醒之后,很快便会记起以往。”
是谁微微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好,你下去吧。”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心中从未有过的沉寂,恍惚间,只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我,脊背贴向一方炙热的胸膛。
好久没睡过这么沉了,睁开眼睛时,外面竟已天光大亮,我视线落到横亘在腰间的一只手臂,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站在不远处轻声说道:“皇上,该上朝了。”
放在我腰间的手臂轻轻微动,我快速回身,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庞。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袭红袍,身后站着一群人,全部是喜庆的红色,霹雳啪啦的鞭炮震天响。他就在高高的城墙下,直视前方,神情冷峻。我撩开了盖头,悄悄掀起车帘,打眼向前望去,一眼就望到了他。他动作优美从马上翻身而下,我看到他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慌忙弄好了盖头,挺直了脊背端坐着,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我,竟突然之间开始万分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适才外面的喧嚣也一并隐藏了去,更衬得我更加紧张。我听到外面一道尖细的嗓子传来,不知说了句什么,也无暇再听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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