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活着,正常地长大,找个爱她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宝宝,平安幸福度过此生。
如果可以,她要在该读书的时候一门心思学习,考所好大学,再找份好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捧个铁饭碗。
如果可以,她想在对的时间遇见那个男人,让他能看见自己。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如果可以,她希望爸爸妈妈过的轻松些,不用受这般多苦和累。
如果可以,希望弟弟妹妹能......
呃,她五岁半,小弟弟和妹妹还没出生呢。
“小雁,去打点水来。”柳妈抱着弟弟,吩咐道。
柳落雁回过神来,依言去了,转身的时候,听见妈妈轻柔地喊着,“小夏,醒醒,妈妈回来啦。”柳焱夏,是弟弟的名字。
柳落雁心里咯登了一下,嘴里突觉苦涩,这么多年,回过头来,自己仍是无法忘怀。老妈偏心弟弟,她,还是有点吃味了。
柳落雁默默地走出大门,院子里的景象,仍是记忆中的模样。柳家的老房子,是两层的黄泥坯的瓦房,内混和着木制结构。座西朝东,一楼除去客厅就左右两间房。左侧连了两间青砖房,是加盖的,在那个时代还算是很有气派的模样。座北朝南,小拱形的大门,上头还龙飞凤舞地描着两个黑底白心大字,竹苑。里头根本没丛竹子,哈哈~
水泥做的露天扶手楼梯可以上到一层的青砖房楼顶,四周围了护栏,长条形的水泥面。青砖楼与黄泥坯楼是紧连在一起的。从青砖楼的房顶,通过一个低矫的小木门,便可以上到黄泥坯房的二楼,其实也就一个不高的阁楼。二楼没有住人,里头三间,小门一扇连着一扇,直通里间。朝门外的这间堆放着杂物,第二间放满了木材,最里间放着干稻草。这二楼,中间只一个半成人高,两侧斜了下去,靠墙壁处,还得弯着腰。阴暗仄仄,透着有些骇人的气息,她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极怕一个人进来的。
其实到达二楼,是有另外的入口。柳落雁尝试着挪开一个方形的木盖子,果真露出一个大洞,探头一看,底下是那放置酒缸的房间。一个长木梯,便可从那个房间爬上来。透过房门,还可以看见客厅。
听见柳妈在客厅喊,“小雁,又磨洋工去啦?”
柳落雁不敢应声,忙退出了阁楼,小步跑下了楼,穿过院子时不免被客厅里的柳妈发现。
“水呢?”柳妈瞪了她一眼。
柳落雁吱吱唔唔,“我这就去打水。”
柳妈皱眉,又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
柳落雁凭着记忆,跑到北侧,厨房与厕所形成的角落间,自家的水井果真在那。如记忆中一模一样,厨房前有一丛茂盛的喇叭花,红红的花儿开的正灿烂。
她不敢多耽误,摸进厨房隔壁的饭厅里,在墙壁的挂绳上,拽了条黄的发黑的毛巾下来,又找了个虽破旧却还算干净掉瓷的脸盆,便去打水。那种压水井,一般每户都有一个,没有引水,便打不上水来。
总之,阔别了这种生活十几年的柳落雁,七手八脚地折腾了一阵子,才顺利地端着一盆水,深一脚浅一脚地端向客厅。
柳妈一脸的疲惫,显然辛苦劳作了一天,累了。见她端来水,原本抱着柳焱夏闭目养神的柳妈蓦然睁眼,手脚麻利地给他清洗那张小花猫脸。
四岁的柳焱夏,因为缺乏营养,显得特别瘦弱。洗脸时,他翻了个身,嘟嘟嚷嚷地叫了声,“燕燕,拿糠米我吃!”
燕燕,是隔壁家的一个女孩子,比柳焱夏大了两个月,此刻正醉熏熏地卧在黑泥地面上。糠米,就是米糠,也就是稻谷外面的那层谷壳,舂米后剩下的,是给猪吃的东西。
柳妈‘扑哧’一声笑了,洗净手,便抱着他上了两层水泥台阶,进了右侧的房间。右侧的房间比客厅高了一米左右,铺了木板,底下是空心的,所以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房间很长,摆了两张床,还显空荡。
柳落雁倚在门槛上,望着妈妈爱怜地将皮猴般瘦小的弟弟放置在床上,给他盖上毯子。望着他那发育****的样子,柳落雁心里一酸,便也觉得心疼这个弟弟了。
柳妈起身时差点扭了腰,全身酸痛,正自顾自地反手揉着后背,一转身,却对上她有些呆滞的目光。
“你也去洗把脸吧。”柳妈见女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黑呼呼的看不清本来面目,语气一软,慈祥道:“小雁,长大了,要懂事啊。”
柳落雁乖巧地应了声,转身便端着脸盆出去。倒了水,重新打了盆水,但那毛巾脏的让她根本狠不下心用来洗脸。犹豫半晌,她索性把毛巾挂回吊绳上,用手捧着水胡乱地洗了几把,盆中的水渐渐浑浊,多洗几把,沉淀的有些发黑。一直洗了几盆水,盆中的水才没有变色。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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