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儿子这处在苏州张罗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因为席韧看中了华嫣,于是想向沈吴氏提亲的。
陈妈得知,赶紧话里透出三舅奶奶可能有意与商家结亲。
席母失落,次子的婚事,如今她是格外操心。而席柔见得母亲,那是格外高兴,自然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周四姐姐如何如何之好,待自己与哥哥有甚亲人,说着说着并说出了文箐与沈颛的婚事无果的话题,并道出自己更喜欢周四姐姐做嫂子,央与母亲。
席母闻听女儿的话语,琢磨着儿子对文箐到底有多少心意,免不得就试探于儿子。
哪想到席韧听得母亲这番话,一愣,立时道出另一番话来。“母亲,若是咱们未曾向沈家示过好,那自然是有无妨。先前儿子已然对义妹的表姐有意,如今被拒,再向义妹提亲,怎知义妹如何着想?我这般反复再三,落在她周家人眼里,难免有人要说儿子不知道义不晓人情……”
席韧有自己的自尊,他虽有时低得了头,时常说些不怕人说三道四,可是真正到紧要关头,有些事想得也颇为细致,作为一个男人也并不想被人指指戳戳,尤其是仁义道德方面。他在向华嫣示好之际,已然是想把文箐单纯做为义妹来看待;哪想到风云变幻之快,华嫣与商辂早有情愫却是瞒了众人,而文箐与沈颛解除婚约却也是立马就来临,中间根本没有给他一个喘息的时间。他也不是没有产生过别的想法的,奈何他也坚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论情深,自己绝然抵不上沈颛,尤其是道义上,身为义兄的身份影响了他,他此时就向文箐提亲,实是站不住脚,更何况只怕义妹对此也根本没想法。
席母听得儿子说得一番话,也点头。“你说得倒也是,万一咱们求婚不成,反倒是将你与她之间的义兄妹之情生份了,来日便不好往来。如今你既然决意在苏杭立业,少不得她周家帮衬一二,自然不能得罪与她周家。我这厢且与去周宅与你好生周旋。”
席母直叹可惜,又要与席韧再张罗婚事,奈何席韧却道先立业再成家。知儿莫若母,席母知儿子大抵还是喜欢文箐的,“便如你所言,且再等等,反正你义妹尚小,便是向周家求婚,现下也不可能娶进门来……只是咱们如今既然已有宅子,自是不便在你义妹处长留,择日赶紧搬了出去才是。”
正好太湖那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席母便带了席柔就住了过去。
商辂不负众望,更未负华嫣。秋试榜单已出来了,商辂这次乡试得了头名,解元当第,好大一殊荣。即刻归家告与父母,又说及了与华嫣之间的事来。商母虽有几分责怪儿子自作主张,私下定情,可儿子现下为家里添光增彩,又听说对方现下虽是商人,不过祖上亦是诗书传家,祖父曾祖父皆在朝中为过官,如今更有弟弟也习举业,门第并不比自己差,若不是儿子中了举,怕是自己这边一个小吏人家高攀了。
在商家父母心中,沈家现下落魄商人,穷途思变习举业,原以为等着自己接济,十月底即刻赶了过来,结果没想到一到杭州,见得沈吴氏所居二进院落,才知人家再落魄,也是强过自己家当。商辂却道:“儿子来日中了进士,自是不给爹娘丢脸,更不会让沈家人看轻了……”
商家父母见儿子立场如此坚定,知大势已定,更何况人都来了杭州,亲是不提也不成了。两厢见面,商沈两家都认为自己高攀,各避让三分,如此倒是相看得下,一拍即合。两家相隔太远,只是奈何商辂这人是早有主意,在六礼上虽说从简却是没有半点轻忽。沈吴氏看商辂,可真正是应了一句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爱,生怕耽误未来女婿的春闱,只道八字相合,三礼俱备,自己这厢留点时间备齐嫁妆便好。商家父母这时也不能为难儿子,随后就给沈家投了聘书,婚期也敲定了,只待明年商辂春闱完后成亲。
席韧笑着向商辂道谢。“商兄瞒得我好苦啊……”
文箐瞧着席韧强颜欢笑,可又见得他随后磊落大方,不由得叹服这等人才竟然没与自家哪个姐姐结亲。根本不知人家可能徐徐图谋迎娶自己。
商辂省试中举不说,还得了解元,周魏氏心中感叹自己走了眼。见华嫣竟把商辂谋了去,酸溜溜地道:“只怕来日也不过尔尔,原来也脱不了铜臭味。”谁料她这预言根本就是个屁,一点儿也没成真。反倒是人家来日名声早盖过了周叙与周家诸人。
文箮知席韧衷情的竟然是华嫣,且自家祖母也不许可,伤心之余,没了坚持,而周魏氏替她安排的亲事,婚期定在了来年。
文筜对文箐道:“四姐,接下来可要轮到给你张罗亲事了。”
“还有三姐呢。”文箐希望文笒的婚事不要这么快寻到。
可是,她这愿望马上被文筜的话打破。“三姐的人选,听说差不多了。大伯母那边已经首肯了呢。”
文箐道:“我还小呢。着什么急。离及笄还有两三年。等及笄后再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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