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条蛐蛐被同时放进了斗盆。
经我刚才那么横插一杠,几个小太监都忍不住偷偷打起了哈欠,此时终于重整旗鼓凑了过来。
我心怀忐忑地看着盆里的蛐蛐,那两只蛐蛐一进来,就像无头苍蝇一般用触角到处乱探,终于,它们的触角碰到了一起,所有人的心都随之提了起来,眼见着两只蛐蛐就要迅速地扭打在一起,可等众人瞧清楚,才发现这两只蛐蛐只是互绕着打圈圈,好似在拥抱,好似在试探,简直就是干柴碰到了烈火,恨不能肆意的燃烧。
“哈!……”我笑了半声就收住声。心里头多少有些得意,在美国的时候,农民都用昆虫的雌激素来诱捕害虫。我受了启发,刚才消失那么久其实是躲在角落里头捉母蟋蟀去了。之所以故弄玄虚地敲首“两只老虎”,不过是掩人耳目,目的只是为了把杯子里头和了母蟋蟀的性外激素腺体给抖落出来。
这两只蟋蟀一进斗盆,满空气里都是母蟋蟀的气味,哪里还顾得上斗,只知道到处找蟋蟀,而最最浓密处,遇上的却是另一只公蟋蟀,这一下子两只蟋蟀是晕头转向,恨不能颠鸾倒凤起来了。
我忍住笑意,对宇文毓道:“这下可巧了,这两只蛐蛐,该不会是听了我那首曲子的感召,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众皇子一听,顿觉无趣起来,“这两家伙怎么了,该不会真的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好容易盼了这么久,只当可以见识到一场精妙绝伦的比赛,哪知道这两只蛐蛐像撞了邪一般,说什么也不肯斗,一个二个都露出“没劲”的表情。
我斜眼看宇文毓,“天王,这场比试可算是打和了?”
宇文毓环顾了周围一眼,眼见天色也不早了,众人神情恹恹,只有点头。“那这次比赛,就算四弟与普六茹家的打和了!”
金口一开,我立马就松了口气,回头瞅了宇文邕一眼,总算没有白忙乎。
“娘娘的曲子当真是了得。微臣不才,暗暗记下了调子,不如就由微臣在最后用剑舞上一曲吧?”茹公子的声音一响起,我的笑脸就在瞬间打了霜。我回转头来,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家伙还真是不消停,没有表现的机会他也要强行制造出来。
宇文毓瞟了我一眼,睆然一笑道:“剑舞?好!”应承得很是痛快,直接命宦官去取了长剑来。
茹公子接过剑后,便伸展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直地掷了出去,他飞身而起,凌空一翻,干练如雁,他恰好接住剑,一时间霜锋雪刃,飞舞满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叫好,就听见疾疾的剑风在空中响起,竖耳倾听才发现原来那剑风还真的带着一股旋律。茹公子这剑越舞越顺,剑招变换地越来越快,于是《两只老虎》的旋律渐渐清晰起来,六皇子宇文直都忍不住跟着哼哼起来。
显而易见,剑舞得潇洒飘逸的确养眼,可也算不上出奇,但能用剑风演绎出乐曲的旋律,这样的功夫可就了得了。此时此刻,我是真的有些后悔不该挑选这首风格鲜明的法国童谣,早知道就搞些打击乐器架子鼓什么的,我看他怎么用剑风演奏出来。
掌声再度响了起来。茹公子以剑舞赢得了满场的青睐和宇文毓的赞赏。
虽然心里厌恶,却不得不佩服茹公子的心机,这样的场合都能够利用得滴水不漏。
宇文毓看着场中翩翩的茹公子,不禁笑道:“卿文武双全,不如就留在朕身边当个差吧。”我心中一动,如今我也算是修容,他就不怕我挟机参他一本,以报下毒之仇?抬眼看茹公子,他脸上挂着宠辱不惊的笑,人已经恭敬地跪了下去,“愿为天王赴汤蹈火。”
宇文毓满意地点点头,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普六茹坚,如今满朝文武都给自己取了个汉姓,倘若卿不介意,朕也赐你一个如何?”
天王赐姓,茹公子自然高兴。
于是,宇文毓沉吟片刻,看到茹公子手中的长剑,灵机一动道:“朕这把七星剑在卿的手中,就宛若迎风的杨柳枝,朕就赐你姓杨,你看如何?”
茹公子叩头,立马朗声道:“杨坚谢天王赐姓。”
“杨……坚?!”我失声喊道,手头边的青铜盏被推了出去,盏中的水,哗啦啦地淌了出去,溅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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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推我入火盆的这个仇家茹公子,竟然就是日后的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历史渐渐清晰起来,我恍惚间的确记得杨坚是直接篡夺了北周的政权,占着北周的劳动成果,最后挥刀南下,统一了南北,成就了隋朝。
只是,我不记得他篡夺了谁的帝位,也不记得他何时篡夺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糟糕透顶的讯号。就好比有人告诉你,这里要大地震了,可你根本就不知道地震的具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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