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柳近日教姜己的药理越来越多,哪怕姜己聚精会神的细细琢磨,每日总有新的问题出现,她不得已让若豆一起来听,两个人也好弥补彼此记不住或者遗漏的问题。
原因在于,竹子柳要走了,时间虽然未定。
姜姒好的脸在短短二十日的光景已经好得差不多,只剩淡淡的痕迹,上了粉已然看不出来。竹子柳的医术可谓出神入化,只需数十日,姜姒好的脸就能彻底恢复,更胜从前。
可是,不管姜己怎么问竹子柳这让容貌重生的药如何配,竹子柳都不告诉她,她甚至疑心是竹子柳徇私,怕她青出于蓝。
她哪里会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只要违背自然发展的规则,必遭天谴。竹子柳这才不告诉她,他不想这世上再多他这样的一个。
今日,姜己带了几只活老鼠过来,这老鼠自然是若豆命令锦华宫的仆从抓来,只说逗趣玩玩。
这些老鼠今日是拿来实验姜己配的毒药的,若豆好奇,遂跟了来,姜己将她配制好毙命散取了一点点,轻轻洒在关老鼠的密封笼子里,两个人掩了口鼻,等候结果。
不多时,姜己打开那笼子,只见里面的三只老鼠已经瘫倒在地,有一只还流出了眼泪。果然,这毒药成功了,这不过是她这几日钻研的其中一种而已,无色无味。放在食物中,挥发在空气中,都可致命。
竹子柳还另外教她辨认排名天下前五十的剧毒,姜己把每一种毒药牢记于心,不停的实验和配制,终于,她的聪明帮了她不少忙,只有三种失败。
竹子柳已经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姜己却不服输的再接再励的配制,却始终配不出来。实际上这也是竹子柳故意隐瞒,那三种毒药,若要真的配制成功,会伤到配药之人。
竹子柳见姜己拼命的钻研劲,怕她以身犯险,真的出事,这才没有告诉她全部的方法,毒药可以不用配制成功,只要会用会解即可。
这天下的毒药,万念皆以不害人为根本,这是竹子柳交给姜己的,这也是劝诫她,不可贸然害人,但不得不防,关键时刻为了保命,也可下毒,这毒只能下在大奸大恶之人身上。
姜己铭记于心,这也是她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经过这短短二十多日的相处,姜己发现竹子柳并不是一个冷心硬肠之人,他也会关怀人,只是默默去做,不说出来,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
她在心里逐渐对这个师傅多了些敬佩,很多事,很多人,都做不到他那般从容不迫,慈心善怀。
天见姜己终日沉迷医理,也唤了她来替他换药,送药,煎药,姜己做的也是尽心尽力,可他总瞧着竹子柳看姜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会不会他也知道了姜己的真实身份?
天、姜己、若豆、竹子柳在千秋殿刚用过晚膳,姜己被若豆缠着陪他下棋,天与竹子柳在廊檐下的亭台里闲聊。
“我瞧着你近日待她的态度转了许多,莫非你心底认可了这个徒弟?”天与竹子柳各自拿了一坛酒自饮自酌,天喝了一杯问道。
“无所谓认可不认可,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竹子柳淡淡回应。
他之所以转了性,是那日他跟踪了两个埋伏的暗影,才知那两个监视的暗影竟然是冲着姜己来的。他知道时,疑惑不已,而且在他处置了那两人时,其中一个抵不住毒药的钻心之痛,道出是姜白凤派他们来的。
这更让他疑惑不已,直到他对姜己的身世产生怀疑,夜里偷偷去了北宫,给姜己的母亲高氏吃了幻神散,引她说出姜己的身世,他才对姜己更好奇起来。
一个卑微的奴隶与滇王的女儿,想要借着若豆往上爬。她不仅心思诡诈,思虑周全。而且,她正在一步一步的布局,而她布局的对象,竟然是大滇王宫最有权势之人。
这才是他近日对她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姜己正可以为他所用,留她放在若豆的身边必能保护若豆。说到底,他们也是相互利用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天试探道。
“看来你在我之前就知晓了她的身份?”竹子柳并不惊疑。
姜己与天的关系说到底也是合作关系,这几日他已经看透了。不过,天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是一尘不染,还未可知。世上的人心,最难窥测,有的人面上无情,心底最是有情,有的人面上有情,心底最是无情,谁真的能彻底看破人心。
“你明知故问。”天也不否认。
经过这段时日的的观察,这竹子柳虽然面上淡淡的,对他和姜己却是带了几分真心的,也不算纯利用。他还指望他离开大滇之后,天和姜己能好好照拂若豆母子。
“看来你和她之间达成了某些协议,你们一定在谋划什么,只是我提醒你,不管你们算计什么,都不要算计若豆母子,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竹子柳的眸光一冷,脸上沉了下去。
“若豆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会算计他,多虑了,放心吧,你帮我的,我就还在若豆身上罢,替你好好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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