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威虽然觉得这些迷信可笑,但却生出无限乐趣。
罗嫂和薛妈边包粽子边牢骚说今年是个流年,辛未年是羊年,羊属苦,所以今年灾难不断,从开春破冰发大水,到国内战乱不停,又是近来龙城和长江沿线大水,流民遍地,怕不知道今年还会有什么天灾**呢。
今年地暑天来得异常地早,过了端午节三天才是夏至,而此时天气潮闷得如七月流火一般。
又是几天过去了,天气逐渐变热,潮闷的空气中摆脱不掉地暑气蒸腾。
露露的伤口好了起来。可以吃些流食,但人却是越来越忧郁。汉威这天去看露露,听说家里两天前闹鬼了,露露死去多年的弟弟小枫儿的魂魄突然出现在花园里,哭着对她喊:“姐姐,快来看我,我冷。很冷。”
露露怅然的说,这怕是亲人来召唤她离去了。老人们常说。梦见死去的亲人来纠缠,就是亲人来接垂死者上路了。
汉威这些天被大哥特地安排了监视小盟哥的举动,不许小盟哥随意外出,最多地活动范围就是家门外方圆一里内的街市茶楼,而小盟哥偶尔会独自在便衣侍从地看守下去酒吧喝闷酒。原来这就是软禁,除去了没自由,有吃有喝的倒也清闲。汉威倒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十分有趣。小盟哥在侍从的陪伴下去喝闷酒的时候,汉威就陪了露露姐在屋里闲聊,或是给露露姐弹钢琴。只有听到了悠扬的琴声,露露姐脸上的愁云才消散,难怪大夫说,露露地病多是心病,那腹上的伤口,外伤有个两周就该痊愈了。只是内伤难说。
每当夕阳西下时,小盟哥就会守时的回来陪露露姐吃晚饭,晚饭后,小盟哥就会顶着那弧形阳台窗外的夜色,侧头为露露拉起小提琴。汉威这段时间也迷恋上小提琴,也钟爱上小盟哥最欣赏的那曲《魔鬼的颤音》。
这天。忧郁的露露再次昏厥了,大夫看过后摇头叹息。
汉威没敢离去,直到送走了大夫,安置了苏醒垂泪的露露,又劝了小盟哥勉强吃下半碗饭,这时窗外已经是漫天星斗。
小盟哥守着窗,望着躺在贵妃榻上温笑了面对他地露露,侧头又拉起了小提琴。琴声在如水月华中流溢。
一曲终了,露露姐忽然忧伤的说:“小蟑螂,不知道姐姐还能听到你几次拉琴。就再拉一曲吧。”
一句话忽然凝固了室内自由的空气。碧盟不顾汉威在场,就扔下琴上前紧紧抱住了露露。露露的悲噎声终于响起,在清凉空阔的屋里那么凄惶,汉威才想到了“生离死别”这个词。
“小盟哥,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求胡司令和大哥放过你们吧。这样可以送露露姐去北平或上海看名医,胡大哥在那里有很多外国名医朋友。”汉威的提议很现实,但碧盟无动于衷。
这天晚上,汉威落寞地回到家向大哥交差,书房外却听胡子卿的声音,东北人爽朗洪亮的声音,毫无遮掩:
“孝彦才从西京老头子那里赶来,有人向老头子密报你杨汉辰司令要投靠广州政府,说是广州方面许了你副主席的职位。我可是不假思索的向老头子拍胸脯保证,谁反,你杨汉辰也决计不会反。”
汉威在门口不敢打断两位兄长的对话,见大哥一脸凄然的笑,摇了摇头说:“劳子卿兄替汉辰答了,汉辰不需要再多繁啜。”
“伙计你也别怪老头子多心,他现在草木皆兵了。广州方面已经在说服冯暮老去支持广州政府,你是知道的,冯暮非是开国元老,他在中央有着不倒的地位,这些年老头子对他都是礼让敬如师长。他若出来说话支持广州方面,广州那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中央政府了。”
“冯暮非要去广州?”汉辰吃惊地问。
“情报局得到地消息,虽然不能证实,但是老头子几次电请冯暮非出面表态支持西京政府,冯暮老的态度朦胧,闪烁其辞。这其中地隐意,还不明白吗?”
胡子卿的话,汉辰陷入沉思,怕是中央闹分家已经是愈演愈烈。
沉默片刻,汉辰郁烦的说了句:“这冯暮非如何也被卷入其中。”
“广州方面如鱼得水,现在开始调兵遣将,空军大队已经成立,拉开架势要打一仗。怕是第二次‘中原大战’要爆发,我已经给老头子吃了定心丸,若是广州真要打,我胡孝彦立刻抽调五十架飞机支援西京中央。伙计你要把你龙城机场腾出来给我,西京机场起落有限。”
汉威听得瞠目结舌,胡大哥果然大手笔,挥挥手就五十架飞机,说的轻松玩笑一般。
“好在你扣住了小盟,不然真是敌我相见,那才是悲剧。”
汉威静听胡子卿和大哥在议论此次的广州“倒何”事件,广州政府逼何文厚总理辞职下野,否则兵戎相见。何文厚焦头烂额,此次反何事件同以往历次不同,动员面之广、参与派系之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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