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33章 艰难的舞台
“表姐,你先回去,这件事容日后再议。”魏云寒抖了下长襟,拖着伤痛的****走向父亲和德新社的后院门。
魏云寒从父亲的身边走过,老魏老板抽搐着嘴角怒视着转身离去的露露没有出声,猛的转过身,紧赶两步追上了漆黑夜色下立在庭院里的儿子,抡起刀劈狠狠的抽下。
“啊!”魏云寒一声惨叫,扑跪在地上,那刀劈已经裂断,魏振飞抄着那已经破裂却聊胜于无的破刀劈在儿子身上漫无目的的抽打。
“你怎么就离不开那个贱女人?小毛子,你忘记了你的责任,你是德新社的台柱子,你是角儿,你是师弟们的表率,你是要撑起整个舞台的,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贱女人纠缠不清!”
魏云寒浑身抽搐着撑了地坐在冰凉潮湿的地砖上,凄绝的目光望向父亲。
“为什么?云寒也想问父亲。云寒从小就羡慕邻居家孩子无忧无虑的在胡同里玩耍打闹,可云寒没有时间去玩,要练功,没有停息的练功,不是吊嗓子,就是练腿功,就连睡觉都要劈着横叉练功;每次偷偷出去同胡同里的孩子玩一会儿,被爹抓回家就要狠打。所以云寒从来不敢违逆父亲,因为怕爹那家法板子和刀劈。师兄弟们练功,出了错别人挨五下,云寒要被打十下;云寒不敢稍有闪失,刻苦练功不敢出错。可是没错也要被爹打,说是戒骄戒躁。师弟们错了也要打云寒。因为云寒是师兄。云寒发高烧,烧得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爹那次头一遭抱了云寒在怀里喂药。云寒记得问过爹,什么时候这苦海能熬到头?可爹说,会有那一天,什么时候你当了‘角儿’,那就是风光一世。熬到头儿了。”
魏云寒说到这里哽咽着咽了泪。
魏老板手中那破裂欲断的刀劈指了魏云寒说不出话,气得捶胸跺脚。
魏云寒缓缓地用手去摸伤痛的腿。笑了几声朗然说:“寒来暑往,顶了太阳,立在雪地里练功,直到大哥忽然从台上摔断了腿那天。云寒好怕,怕有朝一日也会如大哥一样断掉腿,不能下地。大哥****的哭嚎,云寒听得好怕。那年云寒十四不到。就在第二天晚上,天下了好大的雨,爹让云寒打着油纸伞,拉着云寒出了院子,上了黄包车。
到了戏院,爹给云寒扎上粉色大靠,那靠真漂亮,金光闪闪。不过很长,是我太矮小,那靠还用针缝改过,银灿灿的紫金冠,长长的稚尾翎,这是大哥曾经用过的大靠。过去云寒去摸摸那大靠都要被打手心。云寒糊里糊涂地就被爹拉到台边,指了台下满座的观众对云寒说‘小毛子,你大哥是不行了,这台柱子总要有人去撑,你上吧!’。刺眼地灯光,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高高的三张桌子。锣鼓声响起,云寒往后退,爹却将云寒一把推上了舞台。从此,云寒再也没能下来过那高高的舞台。那越搭越高的台子。唱戏、练功、应酬。云寒十四岁,就要在台上当台柱子。在台下撑起德新社。喝彩声背后就是痛苦和眼泪,有时候云寒羡慕断腿的大哥,也羡慕打打闹闹的师弟们。爹,为什么这么逼云寒?云寒八岁就跟了爹和大哥登台唱戏,十四岁就挑大梁,直到前些时候,爹终于肯让云寒从台上下来了。跑龙套,云寒很高兴,看似那副担子忽然被卸掉了,可是爹是真想让云寒从台上下来吗?这些年有谁问过云寒想不想站在那舞台上?云寒什么都不属于自己,舞台、家、德新社,就剩下表姐这一点牵挂,就是云寒喜欢她,喜欢上一个女人,云寒早过了娶妻地年龄了,这不为过吧?”
“混帐!混帐!你要气死你老子吗?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个孽障!”魏振飞左右观望,发现了立在门后的门栓,抡起门栓就冲向云寒。
“老头子!”魏师母踉跄的冲过来,师兄弟们也赶来拉劝。
魏云寒再也没申辩,只推开众人摇摇摆摆的托了腰往前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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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汉威从睡梦中被惊醒。
紧急集合,飞行小分队砺兵秣马。飞机引擎发出阵阵轰鸣声,汉威惶然的目光四下环顾,过往的飞行员都无暇顾及他。
平日总同汉威逗笑的山东籍飞行员山子匆匆的对汉威交代一句:“出大事了,全乱套了。日本人炮轰沈阳北大营,打起来了。可是上面刚才下令关闭大门,飞行大队三分队北平南苑驻军不许擅自行动,违令者枪决!”
汉威周身一震,没想到日本人果真动手了。但是为什么要关了他们不许出去呢?
“刚才许队长打回电话,吩咐南苑三分队待命,随时准备飞沈阳救应,结果沈阳方面地通讯被切断了,我们是用无线联系,无线也被切断了。刚才北平的聂参谋长打电话来说,胡副司令长官下令,空军不得擅自行动。”
汉威急得揉拳跺脚,就听一阵喧哗,有人在喊:“许队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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