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中天州。
带着一脸的惆怅,钟珍看着海祖宝光流动的身影,仍旧不死心地问道:“爷爷,您真的不能陪我去南域?”
“珍儿,爷爷离开东海太久,唯恐那边有变,待南域事了你再去东海寻我。我会将流星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万一有不测,也能借他的速度迅速逃离。记住了,且且不可逞强。”
海祖顿了顿又道:“我从前教你凡事不能轻信与人,却也不能全然不信旁人。你对爷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不妨将你所知告知苦茶大禅师。”
“爷爷......我记得了。”钟珍很想强住心中的不舍,却还是泪盈於睫,没一会儿便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赶紧扯起袖子擦了两把。
能让爷爷如此心焦的事,必定不是小事,再则有流星帮忙,反正化神老祖也追不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等自己的事解决了,就赶紧去东海,如果能帮到爷爷就最好不过了。
海祖转头又对苦茶讲道:“我这孙儿还得劳驾大禅师照应,她如今的修为尚不能渡过天残地缺海域,此事也一并托付给大禅师了。禅师从未到过我东海,到时我必扫榻相迎,极尽地主之谊。”
“阿弥陀佛,贫僧自当尽全力,不负海祖所托。”苦茶大禅师的面孔严肃,颌首应承。
他暗道,希望钟施主别瞎自作主张,胡乱行事就好,万一脱离他能控制的范畴,唉。那也只能尽力了......
让珍儿随着苦茶大禅师,磨一磨她这跳脱的性情也好,海祖心道。他是不得不走,再拖延下去,真怕东海出事。
星夜璀璨,海祖那微微卷曲,如海藻似的长发飘飞,一步跨出了流星,他回头看了看钟珍,不放心地又道:“你记得要听苦茶大禅师的话,不要胡乱自作主张。天下之大,不是你能够想像得到的,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有太多的事连爷爷也是无能为力。”
“我记得了,要听苦茶大禅师的话。”钟珍狠狠地点头,虽然她不知是否真的会言听计从,但是此刻一定要爷爷安心。
“乖孩子,我知道你长大了,可是在爷爷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几岁大的小娃娃。”
“哇......爷爷。”钟珍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海祖忍不住后悔,明知道这孩子性情如火,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好了,说出来平白惹得她失去平常心。
独孤破城却哈哈笑了,“珍宝,你别像个没断奶的娃娃,又不是见不到爷爷了。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先去南域,回头再去东海,到时肯定逍遥快活。我听说海里有不少宝贝,咱们一起去打捞。”
他也随着钟珍叫爷爷,感觉这位爷爷比独孤家的祖父更有人味,虽然海祖似乎不是人族。
看着海祖的身影闪动几次,便无迹可寻,良久之后钟珍才擦干面上的眼泪。
真丢脸,两百多岁的人还哭成这副模样。
孩子长大了,总得学会自己飞,不能总依赖长辈。再则她早就长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
定了定神,钟珍咳嗽了两声,转过身子对苦茶大禅师说道:“禅师前辈,我们走传送阵,越快越好。”
“贫僧并未带足够的灵石。”
“咦,禅师为何不寻几个修仙富户化缘?”
“出家人自当以苦修为要,灵石与贫僧无用。”苦茶想起曾经不得不“化缘”,为乾陵谭家的那位谭施主施展了无上问心诀,结果差点法术反噬。
“传送阵的费用算我的,咱们可说好了,其他的花销我可不管。”钟珍将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一个不小心摊上一大笔债。
当初慕青松传授一些修炼法门,都是花灵石买的。如今苦茶传了一门法诀,也应该付出一些酬劳才是,不过太多了也不行。
她翻出地图填充了一些灵石激活。此地是中天州的中心地带,离南域远得很,最近有传送阵的大修仙城尚远,大概有一万来里的样子。
“流星,咱们出发。”指了方向之后,钟珍意气风发地发出指令,顺便在白云的后端拍了一下。动作好似凡人骑马一样,先来一鞭子。
流星扭了扭身子,带着些不乐意,太不尊重长辈了。不过想到海祖的央求,便化为一艘尖头小船,带着大家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飞出老远。
所经之地,气息立刻被推开,仿佛在空中劈开了一条通道似的。
既然爷爷说要对苦茶大禅师老实交代过往,要她相信这位高人,必定是相信对方的为人。钟珍打定主意,一定要紧紧靠着这座巍峨的大山,根本就不用怕纯阳等人翻出什么花式跟斗来。
她得了苦茶真言所传的一部《大自在清净诀》,早将对方当自己人了。只是向来满肚子秘密,早习惯憋心里,连最亲近的朱子陵与独孤破城都不愿意告知。
思索了一番,钟珍决定还是略有所保留。比如说她的体质与魔相似,这个是万万不能提的。
“苦茶前辈,趁着现在赶路,我将自己的来历说一说,免得您心里总犯嘀咕。我听说有道高僧都会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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