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嘶哑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是白发,宁泽和白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怪异的白发。
他竟然不是两腿奔跑,而是两手两脚都着地,犹如野兽,速度倒是和宁泽的小禹步差不多,只见他长长的白发披在后背,在风中飘荡,看上去真不像人。
宁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白发来到他面前,站了起来,他脚上没有鞋,赤着脚,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破道袍,太大了,不伦不类。
他胆怯又有点倔强地看着宁泽,眼中尽是脆弱,好几次开口都未发出声音……
宁泽看着这样的白发,心中有些发酸,可是他还是没有说话,他在等……
白发看着宁泽,嘶哑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他眼神中出现了一种自卑,一种哀伤。
“我生在哪里?我已经忘了,我记得他们说要烧死我,我是个不祥的怪物,一个温柔的女人…死了,她是…母亲……一个男人带着我…逃了,他是…父亲,他从来没有让我喊过他父亲,不许我说一句话,也不和我说话,我们一直在逃……他死之前对我说,他说…‘你要坚强,活下去,你是个男人……’说完扑向了荒兽,一起…掉了下去……”
白发用漆黑的手抹去眼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对父母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后来我…躲躲藏藏,来到了…那个树林,我在那里吃果子,好几次差点被荒兽逮住,我慢慢学着荒兽的样子…跑,我杀掉了…弱小的,吃它们的肉…喝血…我在那里好久好久了……”凶狠的气息出现在他稚嫩的小脸上,活着真不容易……
白发停了一下,他想了很久,有些难过,害怕地说道:“那个道观里原来有人,也有人去观里…上香,我偷听他们讲话,学话……很凶,被发现,打我,很疼…打了好久……后来那个人不见了……我开了个洞,晚上我住那里!”
宁泽每听一句,心都软一分,不幸的孩子,如此小……
原来昨夜他们在人家的地盘,还将主人给绑了。
“你为什么追我?”宁泽问道。
“做人…”白发坚定地望着宁泽渴望地回道。
“为什么是我?”宁泽又问。
“你没有打我……”
宁泽听到这个回答,眼睛湿润了,这个孩子仅仅因为他没有打他,就要跟着自己像人一样活着。
宁泽平复自己心境,指着白鹿道:“它叫白,它会拉车,所以它可以跟着我,你会什么?”
白鹿听到宁泽的话,“呦呦”……抗议两声,它会的很多……
白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他看了看白鹿,忽然眼睛亮了。
“我也可以拉车,你就要我吧!”意思他也可以拉车,这白鹿就别要了。
宁泽听到这个回答,噎住了,你和一头鹿抢什么!
宁泽看了看白发,说道:“我还缺一个书童,你就做我的书童吧!”
白发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好,那什么是书童?”
宁泽也知道这孩子经历坎坷,他走到二号旁边,取出了一个包袱塞在了白发手里。
“这些是书和笔,以后都归你保管,这就是书童!”
白发紧紧搂着怀里的包袱,开心地傻笑着,嘴里还念叨着:“书童…书童…我是书童了……”
宁泽今天早上问白发,其实他已经动了怜悯之心,可是白发拒绝了宁泽的好意,所以宁泽也不强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并不是跟着自己一定会比以前好,也许白发还有其它机缘。
宁泽毅然离开。
现在白发花了一天功夫追了上来,宁泽看到了他的执着,他的诚意。
宁泽没有开口,他要等这个孩子回答他早上的问题,这是互相信任的开始。
他要这个孩子打开心房,他问白发会什么,就是告诉白发,只有有价值的人,别人才需要你。
宁泽不是慈善家,如果是,那么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至少不会是白发。
因为白发和他相遇,白发又追了上来,这就是缘分。
宁泽将白发叫过来,对他说:“你现在是我的书童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白发连连点头,渴望地看着他……
宁泽看着白发想了一会,说道:“就叫苍,你头发为白,眼睛为蓝,苍既是白的意思,也是蓝的意思。”
白发大叫大笑道:“我叫苍,我叫苍……”
“对,苍,‘苍天’的苍,‘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的苍…”
宁泽看他脚上没有穿鞋,让苍去二号上坐着,可这倔强的孩子坚决不同意,他认为宁泽都走着,他坐着不好。
宁泽无法说服他,就将自己草鞋脱下,给苍穿上,苍也不同意,被宁泽瞪了一眼,才红着眼睛穿上。
这是宁泽最后的草鞋,宁泽有时心冷,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无法忍受自己穿着鞋,却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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