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身为血影族的一份子,为了能让更多的族人生存下去,我们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牺牲我们两个,让更多的族人能在这世界上更好地活着,难道这不值得吗?值,绝对值了。而且,我们两人修炼了血影秘术之后,还可以瞬间获得强大的力量,保护我们的族人,成为血影族的守护神。就算要我们永远生存在黑暗中,那又怎么样?只要族人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极阳和极魅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毅然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摇晃着还是很虚弱的身体,勉强在极察古斯面前站定。
极阳看着自己的父亲极察古斯,眼中闪现出一抹泪珠,但是,瞬间又被他决绝的寒光给代替了。
极阳沉声对极察古斯说道:“爹,什么时候开始,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爹,女儿以后不能再在您老人家身边尽孝了,希望您老人家保重。女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只要有我和哥哥在,我们血影族就不会灭亡。”极魅儿的眼中,早已经被伤心的水雾给包围了,但是,她却坚强地忍住,没有让这泪水从她脸上流下来。
极察古斯看着坚强的两个儿女,忍不住颤抖着身体,颤声道:“好,好,不愧是我极察古斯的好儿女,父亲,以你们两个为傲,族人,以你们两个为傲,你们是血影族的骄傲。”
骄傲?这真的有用吗?这对修炼了血影秘术的极阳两兄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极察古斯也根本无法了解,他们年轻一代的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修炼了血影秘术之后,他们两人都不能再寻找各自心爱的人了,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在他们两人心中,将是永远的遗憾,骄傲?荣誉?这些根本就不能弥补他们两人心中的遗憾。
但是,这就是生活中的现实。现实的残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的,每个人对现实生活的诠释也都不一样,但是,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你就能彻底了解了。他们两人,现在也终于了解了。
现在,或许是他们两兄妹最后一次流泪了,也是最后一次喊极察古斯为父亲,这一切,都现在这一刻为止,都将会成为最后。
“爹,我们现在就开始吗?”极魅儿淡淡地说道。现在的极魅儿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极其冷漠的感觉。极魅儿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等待着他的回答。
听到极魅儿的话,极察古斯心中一痛,他知道,女儿现在已经是完全把自己的心封起来了,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族人的生存,因为现实的逼迫,自己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现在,极察古斯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了。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仅仅只是瞬间的光辉,根本就不可能停留。
极察古斯一甩头,把繁杂的思绪甩掉,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柔声说道:“你们先休息两天吧,两天后再开始。”
还能过两天正常人的生活么?极魅儿喃喃地想着。
“爹,那我先回去了。”极魅儿说完后,径直转身出去了。
看着极魅儿转身离去那孤单的背影,极察古斯不由得一阵悲痛,伸手想唤住女儿,还想跟她再说些什么?但是,极察古斯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
看着父亲悲痛的样子,极阳平静地走到极察古斯面前,淡淡地说道:“爹,您别怪魅儿,她可能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可能过两天就好了。还有,爹,你也不要自责什么,我和魅儿都不会怪你的,我们知道,您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血影族着想,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更不会让血影族的祖先蒙羞。还有……你永远都是我和魅儿的好父亲,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极阳说完,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水,伸出右手朝自己的胸口向极察古斯用力地拍了拍,然后,一扭头,跑了出去。他不想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哭,他不要父亲看到他流泪的样子,所以他一直都拼命忍住。但是,在转身的那瞬间,他的泪水最终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着忍泪转身跑出去的极阳,极察古斯瞬间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悲伤的泪水从他的脸上不断地滑落,整个人显得异常苍老憔悴。
夜晚已经降临,本来,从来都是习惯早早休息的日阳族(暂时明面上还是用这个名称),今晚,却因为极阳和极魅儿两兄妹的平安归来而兴奋得无法入睡,每个人都到极察古斯家里,找极阳和极魅儿聊天,问他们在外面所遭遇到的情况。但是,心情极度低落的极魅儿完全无法说话,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意说话。现场,只有极阳在免力地应付着族人各种各样的问题。
直到极阳也感到不耐烦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把那些族人都退走,他们才得以喘口气。极阳看着两眼无神的极魅儿,心中一阵悲伤,但是,他自己本身也要面对这样的问题,要说自己没有一点伤心,那是骗人的。他还是一个正值年轻的男人,他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有很多自己想做,却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要开始修炼血影秘术之后,他的所有愿望都不能去做,不能去一一实现了,这也是他目前最大的遗憾。但是,为了族人的生存,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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