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道：“林导演或许不是好丈夫，但他至少愿意承认当初犯下的错误，但那个男人除了贡献了他的基因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做过了。”
她的嘴角扯了扯。
她的唇色苍白，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说这些伤感的话了。
只是伤感的话刚刚说出口，顾绵绵便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林君谦。
她的嘴角扬起，眼睛里也重新染上了光芒。
和她平日一样的笑容和光芒。
白雪曾说，虽然她每日都充满了活力，但看见顾绵绵的时候便是开心的。
因为顾绵绵好像总是开心的样子。
不管天大的事情，落在了顾绵绵的肩头上也不过浅浅一笑。
但只有顾绵绵自己的心里最清楚。
她知道负能量是个可以传染的东西，也知道没有人愿意靠近一个满身都是负能量的人。
哪怕被负能量环绕，她也只希望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头，只用一张笑脸面对着眼前的人。
她希望别人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开心的，都是快乐的，而不是冷着一张脸，只剩下满身的伤悲。
她会坐在那里听着别人的抱怨，会微笑着说着一切都无所谓，说着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直到负能量爆棚，她也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独自消化。
每每深夜抽噎，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哭泣的理由。
可顾绵绵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的一切都很好，却终究瞒不过熟悉的人的眼睛。
林君谦瞧着她，瞧着她嘴角的笑容，却不禁更加心疼。
他抿了抿嘴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君谦方道：“是吗？或许我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那个吧，其实我妈妈挺惨的，她没有亲人，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好不容易以为遇见了那个对的人，谁知道最后也不过是在梦想的抉择前被无情地抛弃，你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父之类的亲人吗？现在也和自己的父亲没有联系了？”
顾绵绵轻叹了一口气，“我倒宁愿和他没有任何联系。”
反正有联系的时候也必定是有求于她。
顾绵绵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嫌弃。
她想了想，眸中忽染了几分狐疑。
她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林君谦看着顾绵绵。
他有一种感觉，顾绵绵快要说出他想要听到的事情了。
顾绵绵的眉头皱着，思索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记得，我上次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说过我的妈妈当初是和他一起私奔出来的，而我的妈妈也和他提过，我的外祖父好像是F国的什么人……”
“谁？”
林君谦的头又向着前面探了探。
顾绵绵在大脑中搜索着那段不太愿意想起的记忆。
那段在医院里和霍连德不愉快的对白。
她的眼睛闭上，脸色也比刚才差了些。
她的唇色有些发白，想了很久很久。
她张了张唇，半晌才努力从喉中挤出了三个字：“顾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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