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但一听到“那个女人”四个字，Kyle便已知道艾亚伯爵在说Anne。
Kyle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Amos。
如果他走了，屋内就只剩下Amos和艾亚伯爵两个人了。
艾亚伯爵见Kyle久久没动，蹙眉开口道：“没听见？”
“是。”
Kyle应声，垂首走了出去。
Amos始终跪在地上。
这些年里，他已经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了。
他低着头，却能够感受到艾亚伯爵始终在冷冷地打量着他。
这样的打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Amos的额头已尽是冷汗。
一片寂静之中，他总算听见了艾亚伯爵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冰冷，却能让Amos比刚才舒服一些。
艾亚伯爵道：“你之前突然袭击沈家的少爷，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Alice的孩子在那里？”
Alice，这个名字在艾亚家族已经多年不曾被提起。
她曾是这个家族里最受宠爱的小女儿，最后却变成了那个最任性的女儿。
她独自离开，违背了艾亚伯爵的意愿，多年未归。
在她离开的时候，艾亚伯爵就已经说过，这个家里再也没有她了。
正因如此，这个家族的人也再也没有提起过Alice的名字。
如今听见艾亚伯爵提起，Amos竟不自觉愣了一下。
“真的吗？”
艾亚伯爵看着Amos的表情，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枪。
他的手指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枪，却发出了属于机械的响声。
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那种属于死亡的声音。
Amos的心颤悠了一下。
他赶忙摇了摇头，“不……”
话只说了一个字便说出下去。
因为他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人。
他的父亲，他从小到大最敬重的父亲，此刻正将这把手枪对着他。
他想，他只要说错了一个字，子弹就会射出来了。
这不是Amos第一次被枪指着。
这么多年来管理着艾亚家族的事情，Amos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
但他是第一次被父亲的枪指着。
今日的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Amos不知道艾亚伯爵所说的血样调换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刚才陆泽睿和沈维安的到访。
想起了顾绵绵的失踪。
一切连成了一条线，如果艾亚伯爵已经发现了顾绵绵的身份……
如果……
原来如此。
Amos的目光轻动，将真实的情况想的七七八八。
他的喉咙动了动，赶忙开口道：“我当时不确定，其实主要是为了将那个孩子带回来。”
他的眼神甚是真诚，一动不动地看着艾亚伯爵。
他了解艾亚伯爵。
如果他打死不认，可能最后的结果和Anne差不多。
顾绵绵和他有仇，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坦白，让艾亚伯爵对他有一点点地信任。
只要他能够继续待在艾亚家族，以后就可以想办法再将顾绵绵除掉。
Anne已经倒了，她虽然不是最好的匹配样本，但还是可以凑合着用的。
在外孙女和孙子之间，Amos猜测艾亚伯爵会更喜欢孙子多一些。
Amos在心中打好了算盘。
艾亚伯爵瞧着他的眼睛，又开口道：“你的私生子先不要做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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