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未出了内室,凌菲就觉得背后越来越寒。齐厉不经意的往凌菲的方向挪了挪,挡住了笑白的视线,向着他一拱手:“三皇子来府上,还未见过父亲和兄长吧,不如随我去前院?”
笑白收回目光,瞟了还未离开房中的凌菲一眼,淡淡道:“本王打夏府路过,听说榕兄领了一位穿着男装的表妹来府上,本王好奇,顺便来瞧瞧热闹。”
凌菲身子一僵,咬牙切齿,他都提到她了,她怎么还能走的了。尚书夫人和齐厉脸色一变,尚书夫人端了茶盏在口中微微抿了一口,明白了笑白这趟怕就是为了凌菲。她对凌菲本就欣赏,又存了收她当儿媳妇的心思,怎会不护着她。想当年,她与舒琴夫人是好姐妹,都是京都的大家闺秀,她亲眼看着舒琴夫人嫁入宫中,在宫闱斗争中遭受那样的迫害,以至于差点丢掉腹中孩儿和自己的性命。她如今再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凌菲再次踏上这样的路途。
“三皇子真会开玩笑,菲儿这孩子胆小,家中父母将她送到京都我这儿来,怕她路上女装不安全,这才换了这身可笑的男装,这不,才来,我还没让这孩子换回来。”说完尚书夫人朝身后的晴画望了一眼,凌菲又被请了回来。
既然笑白不把凌菲的身份挑明白了,尚书夫人便与他装糊涂,反正三皇子就要大婚,难道他还要明面上将凌菲掳走不成,只要凌菲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要她配合着将这个谎圆了,就算是当朝三皇子也不能在夏府中怎样。
齐厉平日脸上的纨绔的笑意都已经失去,只余满脸的认真,笑白虽是他的好友,但是感情一事,哪里是分好友和兄弟的。
“温表妹若是有哪里让三皇子不快,还请殿下原谅”
笑白脸色越来越沉,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口:“原来榕兄这位表妹姓——温为何本王从来没有听过榕兄提起。”
“远房亲戚,这两年才来往的频繁些,这丫头想来京都见识一番,家中长辈才同意将她送到京都来。”尚书夫人赶紧圆场。
心中原本还有些胆怯的凌菲心里的怒气渐渐被挑了起来,她怎样是她的自由,凭什么像质问一样问她的身份来历,即便他现在身份不同,是天齐皇上宠爱的三皇子,他也没有权利去约束她,甚至去支配她的将来。
凌菲心中冷笑,乌亮的大眼睛慢慢地抬起来对上笑白狭长凤目里射来的目光。她现在与他什么干系也没有,只是比路人更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她小嘴轻轻的开合,温柔清亮的声音流淌出来:“没想到小女子只是穿了一身男装就引起了三皇子这般的注目,小女子实在是担当不起,来到京都只是想长长见识,若是有什么得罪三皇子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笑白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脸色也越来越黑,俊容上的怒火好像下一刻就要压抑不住爆发出来。亦云立在笑白身后朝着凌菲直眨眼,但是还是没能阻止她将这番话说出口。
好很好这个丫头长志气了,不认他也便算了,竟然将自己与她的界限划的一干二净笑白直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烧的疼痛,初夏的夜不热,可是他还是出了满身的汗,那混着咸味的汗水从毛孔中冒出来,然后又被蒸干,汗水中的盐分就顺着他的毛孔渗透进他的心脏里,让他的心疼痛的苦涩。
他萧索冷瑟的干笑了两声,面前那张清丽倔强的小脸就仿佛有着能搅翻这个世界的吸引力,即便被她这样伤了,他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向她靠近。
笑白大掌死死的扣住桌沿,尖锐的桌角几乎将他手心戳破。这才抑制住上前质问的冲动,“没想到,榕兄的温表妹真是有趣”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笑白再也坐不住,起身,甩袍,带着全身无法排遣的怒气就风一般的离开了尚书夫人的月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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