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叫进来,说道:“你去流音宫,不管是贤妃在还是孝毅郡主在,你告诉她们,将宫里当下还在供役的先帝朝老人整理个名册给我。然后将疏竹宫的后殿辟出来,将这些老人集中到那里去养老,让他们不用再操持了。”
“是。”春顺传话去了。
缪凤舞便坐在殿外的一把藤摇椅上,晒着太阳,想着今天见行晔的事。
有人上前来递给她一杯茶,她伸手接,略一抬眼,见是如槐,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槐,你最近几天有没有去倾月宫?怎么你们家龚修媛最近如此安静,也不来闹我了?”
如槐显出难过的样子来:“娘娘,我们修媛这几天病倒了,她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她说千万不能让你知道,宫里的事就够你操心了,若是你再去看她,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缪凤舞一下子从躺椅上直起腰来:“她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生病?到底是什么病?”
“太医给看过了,说是郁气结于肝脾,是气出来的毛病。”如槐如实答道。
“气出来的病?不有人会气龚修媛吗?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缪凤舞觉得真是奇事凑堆儿,连龚宓都能郁闷出毛病来,这宫里是怎么的了?
如槐摇了摇头:“奴婢最近一直在娘娘这里,也不太清楚倾月宫发生了什么事。如柳姐姐也不说。大概是我们修媛不让她说吧。”
“龚修媛生病,我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快给我备轿。”缪凤舞站起身来,喊着要轿子。
含香赶紧去安排了软轿,缪凤舞带着如槐和含香两个人,一同往倾月宫去。
见了龚宓,果然见她脸色微微泛着青,极不好看,神情萧瑟地倚在窗口,捧着一盏茶,也不知道呆了有多久了。
见到缪凤舞走进来。她动了一下,腿竟僵了,瘸了几步,才算是缓过来:“娘娘,皇上不是不许你出揽月宫吗?你怎么来了?”
“是呀,皇上不许我出来的,可是我刚才已经违旨出过一次宫了,就不怕再出来一次了。听说你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缪凤舞和她携着手,一同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
“哪里有什么事?一定是如槐这丫头嘴快。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没个头痛脑热?娘娘为必为我担心,吃几副药就好了。”龚宓笑着,可是看起来却并不快乐。
“太医不是说你这毛病是郁闷出来的吗?我就想不明白了,在没心没肺的龚修媛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是可以郁闷的?我既来了,你就甭想打马虎,说给我听听。”缪凤舞拉着她的手,追着问。
“没什么,只是宇文皇贵妃病殁后,我有一些感慨罢了。像我们这些人,十几岁就入宫,爹生娘养,却连个尽孝的机会都没有。怕是到死的那一天,也难再见爹娘一面了。”龚宓叹道。
“就为这个?你是想爹娘了吗?我觉得你还好一些吧,好歹你家里经常有信件东西传进宫来,皇上也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你……不过思念爹娘的心情,我还是能体会的。你且安心,等过了这一阵子,皇上心情好起来后,我找个机会向皇上说一说,将你爹娘召进宫来,让你有个机会与爹娘叙一叙,如何?”因为宇文柔珍的事,缪凤舞格外珍惜眼前这个心直口快的好朋友。
龚宓赶紧起身跪下:“若是真有那样的机会,臣妾这一生都感念娘娘的恩德。”
缪凤舞伸手拉她:“什么恩德?我与你之间不讲这个,你快起来吧。”
等龚宓重新坐下,两个人边喝着茶,边聊着一些养病吃药的事。以及最近宫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没说多一会儿,龚宓突然转了话题,问缪凤舞道:“娘娘,你身边的小云……她如今人在哪里呀?放出宫这么久了,也该有个好人家了吧?是不是快成亲了?”
缪凤舞听她提小云,便含糊道:“恩,听说过得不错,也找到意中人了,大概快成亲了吧。”
龚宓手一抖,茶碗的盖子“哗啦”一倾,差一点儿掉到了她的腿上。如柳眼疾手快,伸手一扶,她的胳膊才端正了,还是有几滴茶洒了出来。
如柳赶紧拿帕子去擦,龚宓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几滴茶水而已,又不热,紧张什么?”
缪凤舞还是头一次见她对如柳这么凶,不由地疑惑:自从小云出宫后,她好像不是第一次提到小云了。难道小云在的时候,曾经有什么事被她错过了吗?
她打量着龚宓青白脸色,和一脸郁郁不欢的神情,突然想起来行晔告诉她的事。
行晔说龚宓有怪病,刚进宫侍寝的时候,会紧张的浑身僵硬,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当时听了这话,还暗暗猜测,是不是龚宓在进宫前,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才对自己不爱的男人起这种反应?
她还一本正经地拿这件事问过龚宓,结果被龚宓给搪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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