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右手。但是她扎了玉泠的左手,我就不会放过她的左手!你最好乖乖地听吩咐,把这四根针扎下去,否则这事没完!”
这一会儿,左娉婷已经从那钻心的痛楚中缓过一口气来,听缪凤舞这样说,还没等金珠下手,她剩下的四根手指头就开始痛起来。
金珠无奈,只得一边哭一边把手中的四根针扎进左娉婷的左手手指肉中。最后一根针没进指肉里,左娉婷已经痛得抖作一团,脸上爬满冷汗,脸色白得吓人。
这个娇贵的女人,在家里时受尽父兄的爱捧,进宫后又得行晔的宠爱,因此一直眼高于顶,觉得这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及得过她。
上位的妃子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娇媚,下位的那些嫔妾们又没有一个能超过她去,因此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尽快怀上龙胎,空悬的德妃一位,就一定是她的。
当她娇行后宫。无人能敌的时候,关在疏竹宫里的缪美人,对她来说只是别人口中的一个故事。
可是当这位缪美人还未出囚禁地,就抢了她早已视为己有的德妃一位时,她的心就已经开始生出了恨。当缪凤舞风光地回到内宫之中,左娉婷见她的第一眼,就判定这是一位对手。
她很想压制住这位舞姬出身的娘娘,但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她能做出来的事,就只是崴自己的脚,闹着让行晔来探望,或者是逼到揽月宫去见行晔。或者对缪凤舞冷言恶语相向,或者是趁无人在场的时候,欺负一下缪凤舞的女儿。
直到眼下她被缪凤舞逼得默认了虐待玉泠的事实,左手被扎满了银针,痛得天眩地转的时候,她仍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鲁莽而缺乏智慧的。她只是在心里生出了更多的恨,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把缪凤舞摁倒在地,在她的身上千刀万剐。
金珠见主子这副样子,也不敢抬头看,使劲地低着头哭。左娉婷的左手已经痛到木了,心脏却依旧在揪扯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缪凤舞冲着含香使了一个眼色。含香走上去,将那五根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收回到袋子里,揣好了。
左娉婷只觉得那针不是从她的指头里抽走的,而是从她的心尖上拔出去的。她闷哼了几声,瘫倒在地上,喘着气。
缪凤舞走过来,亲自解了她勒在口中的手巾,对她说道:“左修媛记住,若要与我斗,只管冲我来。天宝公主是惹不得的!下次你若再敢动天宝公主一根手指头,我要是不闹到你满门抄斩,绝对不会罢休!”
左娉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又痛又恨又委屈,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
缪凤舞也不打算听她回答,自己说完,站起身来,带着含香、小云和两个宫嬷出了这间东暖阁,往雅瑟宫外走去。
在宫门口,她让春顺将人都召回来了,领着就回了揽月宫。
这一番闹腾,已经是四更天了。缪凤舞嘱咐了随去的宫人和宦人几句,叫他们各自散了。她回到自己的卧房,含玉和玉泠的大宫女银冬都在。银冬向她禀报,太医院的药贴已经送来了,她给宝公主贴在了肚脐上。这一会儿宝公主睡得安稳了,也没有说梦话。
缪凤舞合衣躺在女儿的身边,看着玉泠嘟着粉红的小嘴唇,睡着香甜的样子,叹息着问含香:“含香,我刚刚是不是太狠了些?”
含香刚把人遣出去,自己正抱着缪凤舞的睡衣走过来,听她这样问,便答道:“依奴婢的意思,娘娘就是太仁慈了。这要是有人敢如此欺负二公主,淑妃娘娘一定会乱杖打死那人不可。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就看明白一件事,这后宫里争来争去,都说是在争皇宠,其实人人都在争命。要是让对方爬到了头上去,可不是受些辱挨些骂那么简单,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所以要奴婢来说,咱们这实在是没证据,要不然这一遭不闹到她不得翻身,决不能罢休!”
缪凤舞听了含香这番话,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回头冲她一笑:“含香姐姐教训得是,天都快亮了,我要睡一会儿,含香姐姐把灯熄了,也出去寤一会儿吧。”
含香被她叫得脸红,连说了几声“奴婢张狂了,娘娘恕罪”,便放好了床帏,吹熄了灯,出去了。
第二天起床,缪凤舞梳洗穿戴停当,要去太后的长****晨省。
本来她不打算带玉泠,但是玉泠抓着她的衣襟不放,好像一放手,娘就会不见了一样。
缪凤舞知道她的一颗小心灵还没有安稳下来,便纵容了她一回,带上她,坐上暖轿,往长****去。
出了揽月宫没多远,听到外头含香说:“娘娘,那边好像是龚修仪的轿子,正往咱们这边走过来,大概是奔着娘娘来的。”
缪凤舞掀开帘子,看到从西面来了一顶暖轿子,不往长****的方向去,倒是奔着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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