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晴。惜蕊早早便吩咐小厨备好了山鸡燕窝汤,放在青瓷罐子里,配上刚刚熬制好的腊八粥,一起放在食盒中,由春卉拎着,乘着软轿向华靖宫行去。
春卉穿着野鸭毛翎斗篷,手中拎着那漆木食盒,随在轿子旁踏雪前行着,只见惜蕊挑开帘子看了看天色,道:“瞧这日头灰蒙蒙的,只怕这几日还有雪。”
春卉点头道:“可不是吗。这天冷的紧,只有烧了地龙才有些暖气。倒是主子您身子本就弱,还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去瞧莲贵人。”
惜蕊看着春卉那冷地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禁笑道:“她如今有孕在身,又一直那般照拂我,自然是要多去探探。倒是你,若是风大,便叫他们提着那食盒吧,莫要冻了手了。”
春卉连连摇头道:“哪里能放心让她们拿着,若是打翻了便不妙了。”
一行人缓缓走着,过了西顺门,到了西南御道上,道上宫人极少,都因北风冷冽,雪后更是寒意深重,躲在各宫中不出门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们踏着雪咯吱咯吱的声音。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怒骂声,呵斥声,还夹杂着一个女子压抑的痛哭声。
惜蕊一脸吃惊地撩开轿帘子,向那些吵闹声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对春卉道:“那是何处,怎么这么吵闹?”
春卉看了看,低声回道:“是浣衣局,想来是在惩罚宫人吧。”
惜蕊摇摇头轻叹口气,待要不理会此事,放下帘子,让他们继续前行。
轿子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发大了,只听一个中年****在厉声怒骂着:“你这个下作的贱人,你以为这还是延喜宫呢,还敢在这拿乔。你可别忘了,连你们主子都倒了,如今都被送到静心庵去当姑子了,更别说你一个小宫女了,还不老实地给我去把那堆衣裳给洗了。”
惜蕊在轿中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原来是文更衣当日在延喜宫的旧宫人。想到文更衣,惜蕊那心中的不忍又泛了上来,她让春卉叫停了轿子,自己扶着春卉的手下轿来,向着那浣衣局一步步行去。
春卉颇有些惊异,向来惜蕊都是在宫中明哲保身,不愿搅入任何纷争,可这几日她似乎有些不同了。
惜蕊带着春卉迈进浣衣局的大门,只见院中站着好几个人,两个穿着灰色夹棉长袍的嬷嬷正背着手瞪着一个跪在雪地里哭着的小宫女,旁边的木盆里堆着一大堆五颜六色待洗的宫装。
只听那小宫女哭着道:“嬷嬷饶命,不是我不洗,那井水都结了冰了,我手痛得厉害,等好些了就洗……”
其中一个嬷嬷走上前去咬着牙道:“怎么,你还有话说,说什么水冷了,手痛,你莫非以为你是来这当什么娘娘主子的?你要是再不快些把这盆衣裳洗了,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挽起袖子,自一旁的院墙边取过一把竹木笤帚,便向着那小宫女打去。
惜蕊脸色一冷,厉声道:“住手。”
那三人一惊,都回过头去看着大门处站着的惜蕊与春卉二人。两位嬷嬷因是浣衣局里的,素来少见宫中主子,故而不识的惜蕊,只是见她一身素净的宫装,头上不过簪着一只碧玉钗,也只带了春卉一人,不似是什么位分高的主子,心中顿时起了轻视之意。
那手中拿着笤帚的嬷嬷上前粗粗一福身,皮笑肉不笑地道:“见过小主。这小丫头欠管教,奴婢等正教她洗衣裳呢。只是主子怎么来浣衣局这等地方,还请主子快些离开吧,莫要脏了小主的脚。”
“住嘴。”春卉上前一步喝住那嬷嬷,柳眉竖起道:“什么小主,你这老货也不瞧清楚了,这是怡****沁嫔主子,岂是你可以称小主的?!”
那三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慌忙拜倒在地,口中不停道“沁嫔主子恕罪,恕罪。”
惜蕊却不搭理那两个嬷嬷。只是向那小宫女走去,只见她在这天寒地冻之时穿的极为单薄,不过是件褪了色的夹衣和长裙,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她那双手更是触目惊心,红肿的手指上满是冻疮,有些还裂开了口子,渗出血来。
惜蕊走到她跟前轻声道:“你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宫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低着头回道:“回主子,奴婢唤作宛儿。”
惜蕊看着她问道:“你从前是延喜宫里的?”
宛儿轻轻点头道:“是,奴婢从前是跟着文妃……不,是文更衣身边的。”
惜蕊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道:“你可愿到我宫里去伺候?”
宛儿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奴婢愿意,奴婢愿意伺候主子。”
惜蕊点点头,转身对春卉道:“吩咐个宫人带她回宫里去换了衣裳,留她在宫里。”
春卉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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