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元殿。元弘高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只是面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殿中妃嫔众人。皇后抱恙,凤位空缺,下首由柔妃,嫣妃领着两列妃嫔小主。
贤妃穿着素白的囚服跪在殿中,低垂着头,眼中完全是一片惊慌之色,口中道:“罪妃杜氏见过皇上。”
元弘面色如常,只是微微挑眉:“免了,杜雨灵你可知罪?”
贤妃俯下身子,磕头道:“臣妾知罪,因臣妾一时失察,竟让奸人蒙蔽利用,在敬给皇后娘娘的吃食中混入了红花,这才险些害得皇后娘娘小产滑胎,臣妾知罪,请皇上降罪。”
她此言一出,众妃嫔皆是一惊,有心细的人很快便想起近日仪元殿召见众妃嫔小主,皇后不在,应是文贵妃领着众妃,可如今文贵妃却也不见踪影,莫非此事与文贵妃有关?
只听见元弘问道:“你说是遭人蒙蔽利用,那你可能说出那人是谁?”
贤妃低伏着身子,抖着身说道:“是……是延喜宫宫女巧儿所为。”
众妃更是惊讶,都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瞧着贤妃与高坐在上的元弘,一时间仪元殿里鸦雀无声。
元弘面上无惊无喜,只是看着贤妃,语气越发淡漠:“哦?你说是延喜宫巧儿所为,可有何凭据?”
贤妃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臣妾确有凭证。那日臣妾让宫人去准备吃食要送去给皇后娘娘之时,延喜宫的巧儿就在小厨之中,说是文贵妃差她来借些玫瑰露,她走后小厨的吃食便发现被人动了,只是当时赶着将那吃食送去凤翎宫,也就没有再多追究了。此事锦绣宫小厨的宫人内侍皆可作证。”
贤妃说完又是一磕头:“皇上圣明,如若不信,可传那巧儿上殿来一审便知真假。”
元弘向尹全点点头,尹全快步出去了,不一会领着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宫女进来了。那小宫女一脸煞白,微抖着身子躬身进了殿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请安的话都害怕地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地哆嗦。
元弘盯着她冷声道:“你是巧儿。”
那宫女好半天才颤声答道:“是……”
“皇后出事那日你可曾去过锦绣宫小厨?”元弘厉声问道。
巧儿一怔,害怕地回答道:“是……是,奴婢那日去锦绣宫借了点玫瑰露回去,去过小厨。”
元弘看着她,目光深邃莫测:“那你可曾在贤妃敬给皇后的吃食里下红花,意图谋害皇后腹中的龙裔?”
巧儿哆嗦地越发厉害,口中结巴道:“不,不曾,奴婢不曾做过,奴婢不敢……”
元弘冷笑一声,看向尹全,尹全自一旁捧出一个漆木大盘,盘中盛着一个黄皮纸包,还有几锭银锞子。元弘指着那盘中之物对巧儿道:“这些是自你住处搜出来的,乃是一包红花粉末,还有前些日子内务府送给各宫主子的银锞子。你还有何可辨?”
巧儿瞬间面如死灰,低着头,抖如筛糠。她目光向着一旁跪着的贤妃望去,只见贤妃垂着头端正地跪在殿中,面上毫不变色,如同不闻不知一般。
巧儿终于一咬牙,含泪磕头道:“奴婢知罪,此事确是奴婢所做,只是是文贵妃娘娘差奴婢去的,说好事成之后,娘娘会赏上两百两银子给奴婢,那几锭银锞子是娘娘先给的,想不到竟被皇上查了出来,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命啊……”
元弘却不理会她,只是看向一边:“将所录下的供述交与她画押。”
一名小宫女捧出刚写好的一纸口供,放在巧儿面前,巧儿看着那雪白的纸上墨汁未干的字句,眼中流出一行泪,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元弘挥挥手让侍卫将巧儿压了下去,又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低垂着头的贤妃,才道:“如今罪证确凿,下药意图谋害皇后与她腹中龙裔的正是文贵妃朱氏,朕已经让人将她拿下,关入暴室了。”
此时,尹全手捧着明黄锦缎龙纹圣旨,走到殿中打开来高声道:“圣旨下……”众妃忙整理衣裙,裣衽跪下,只听尹全宣旨道:“贵妃朱氏,寡贤少德,不淑不仪,深负朕恩,今贬为更衣,夺其封号,令入静心庵静心修行,以偿己过。另贤妃杜氏受人蒙蔽,有失察之过,由正二品妃位贬为正三品妃位。钦此。”众妃皆呼万岁。
元弘扫视了众妃一眼,声音冰冷如铁道:“以后若再有设计争宠者,这便是先例。”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微微一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一名内侍快步进了殿,一脸焦急地走到尹全身边,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尹全顿时脸色大变。元弘一眼瞧见了,冷哼一声道:“何事?”
尹全不敢隐瞒,只得躬身道:“回皇上,凤翎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病情有变,请皇上过去一趟。”
元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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