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与许华晨相比。
绝望是赵锦绣爱许华晨的状态,也是现在李清音爱桑木森的状态。
赵锦绣忽然心疼起李清音来,略略一叹息,伸手搂着李清音,缓缓地说:“你怎么忘记了为你自己活呢?”
这句话是说给李清音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清音靠在赵锦绣的肩头颤抖,赵锦绣感到肩头湿漉漉的灼热。李清音是哭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我没办法,我被人欺负,离家出走,我以为我要饿死了,可是他出现了,站在那里看着我。然后他让齐眉来抱我回去,他对我说:乖,以后,我不会让你饿着的。许姐姐,你知道么?那时刻,我就没有退路了。”
赵锦绣听着李清音的叙述,心里越发的烦躁,因为在李清音身上像是看到了傻气的自己。只不过,自己比较鸵鸟,一直将对许华晨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密封起来,而李清音却是凡事都要去努力,即使是走极端。
这般的没有退路。这年少时开始的爱恋,一旦成型,是这般深入骨髓的刻骨铭心。赵锦绣慢慢地闭上眼,对李清音说:“清音,这是生病了。”
李清音因这句话,一下子哭起来,无可奈何地说:“我没救了。从他将我捡回去开始,我就不喜欢他跟别的女子说笑,不喜欢别的女子来找他,甚至是香绫,我都忍不住去捉弄她,一次次陷害她。希望森哥将她赶走,我一点退路都没有。”
李清音的声音越发悲戚。赵锦绣忍不住将她紧紧搂住,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背,不由得陷入沉思。
记忆里,自己也像是这般难过,觉得没有一点的退路。
“清音,你可有离开过他?”赵锦绣轻声问。
李清音闷在怀里摇头,颇为心疼地说:“我舍不得。”
赵锦绣眉头一蹙,这“舍不得”三个字,如此凝重。李清音还真是病入膏肓,与自己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音,你先离开他一段时间,独自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再来做决定吧。”赵锦绣慢腾腾地说,不由得想起认识许华晨的十年时间里,那唯一安闲的半年。
那半年的安闲,源于自己跟一个男子约会被许华晨瞧见,许华晨很不悦地训斥了自己几句,一向淡然的自己压不住火顶撞了他。
这一次,许华晨摔门而出,没有像往常那样,最多气一日,就打来电话说赦免赵锦绣无罪。这次,他气了半年,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email,没有传真,更没有强势的陡然出现在赵锦绣的生活里,甚至他的那些发小都回避着赵锦绣。
那时,赵锦绣想:许华晨定然是生气,生着生着就将自己全然淡忘了。
可是,因为没有他的出现,赵锦绣发现自己的生活回到了该有的轨迹,生活从内心里安宁下来。赵锦绣像别人那样去逛街、爬山,去购物、打麻将,也交了一个平凡的男朋友,那男子家世与眉目都平凡,在一个大型律师事务所做事,可周末会在园子里摆弄花木,与爸爸一起下棋。
那时,赵锦绣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总是微笑着想:原来走过许华晨,才能呼吸到空气,才能看到真正未来。要知道,自己早就该这样做了。
然而,只半年,许华晨还是回来。因为恰逢蜀中大地震,其时,赵锦绣正在重灾区的某镇上谈一笔生意。大地震来时,整个镇成了废墟。赵锦绣从死亡边缘爬起来,惊魂未定,短信无数涌来,许华晨的短信就夹杂在其间。赵锦绣用颤巍巍的手指写“我没事,家人也没事,勿挂念”群发回复众人。
其时,许华晨在香港,与赵锦绣隔着千山万水。
地震当夜,狂风暴雨,赵锦绣在瑟缩中,收到男朋友的分手短信,他说:对不起,这一刻,我忽然发现我在乎的是谁。
赵锦绣一点都不难过,生命的脆弱让她对于背叛、分手,这些都无所谓。
第二日,从废墟残垣的帐篷里走出来,赵锦绣看着厂房废墟,与人正激烈讨论。不经意一回首,却瞥见许华晨背着背囊站在那里抽烟。
这便是宿命的一刻,赵锦绣怔在那里看着许华晨,明明鼻子很酸,想要哭,却偏偏是笑着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许华晨慢腾腾地将烟灭掉,淡笑道:“你这个懒婆娘向来谎话连篇,我不回来看看,怎么能确信真没有缺胳膊少腿。”
赵锦绣垂了眸子,其时,机场还没有通。而这里不过是一个小镇,他却在白日刚刚来临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走得多么急躁,又遇到哪些困难,他全然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药品与一些营养维生素递给赵锦绣,说:“我知晓,你定然不肯跟我一起离开,因为你的家人在这里。”
赵锦绣坐在他旁边“嗯”一声,感到自己的生活再次回到以前,脑子里跳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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