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更笃定方才对桑骏的猜测,心里不免沮丧,所谓的林希神话,难道真是桑骏所导演的一场骗局么?
可赵锦绣面上却是笑靥如花。格外灿烂,眸光流转,掩面轻语:“可是,你说过,我是你命运的一部分,你的抱负是天下,我怎么脱离得了?”
桑木森更加不悦,一把抓着赵锦绣的胳膊,狠狠捏着,语气却是格外平静:“你难道不可以做我命运里最柔和,最世俗生活的部分么?与我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胳膊很痛,赵锦绣忍着,还是笑看着桑木森,轻声问:“将军,你看当前的形势,容得下你跟我的那部分命运吗?”
桑木森的脸因这句话陡然冷冽,神色也阴沉得吓人,手中力道不觉大些。赵锦绣眉头微蹙,轻呼一口气以示提醒。
桑木森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放开,赵锦绣忽略掉他面上的歉意,将手收到背后请抖,却又加了一副猛药:“如果有人让你们的王知道我是林希。不说我的命运如何,就是你——,怕都要受到牵连。”
桑木森冷哼一声,道:“知道你身份的那几个,还没这么大胆。”
赵锦绣摇摇头,说:“他们固然没有。可你是不是小看了锦王桑骏?你的功绩在那里,你的军中声望也高,管辖着桑国半数以上的军队。若我是王,怎可能放心随你?这军中,怕有不少他的眼线,或者,更坏的打算,随时可能有取而代之的人物。你不过是将军而已,这四年。桑国多少英雄少年出现在军中,成为杰出的领兵者,你不会不知吧?”
桑木森眸光一冷,一下子将赵锦绣摁在窗棂上,俯身下来,低声警告:“月华,这种话你可知是离间嫌疑?我可马上就杀了你。”
赵锦绣半个身子在窗外,窗下就是万丈悬崖,听得见湍急河流如雷奔。桑木森的眼眸近在咫尺,幽深冷冽,老虎眉挂着,呼吸也是乱了,热热的气息扑过来。
看来,因他那句与许华晨一样的话,自己倒是在面对他是越发藏不住心性,时常忘记提放。
方才这话,可真是犯了大忌,赵锦绣心里是如临大敌,一动不动地想对策。好一会儿,她才略一扭头,语气委屈:“我只是想,理清形势,不想因自己害了你。再说,功高震主,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古训,你比我懂。如今,如月只愿将军放了我。他日,将军挂靴归隐,若还想得起如月,那时再去续接这命运里最世俗的生活。”
赵锦绣说完这句,等着桑木森回答。却是迟迟没有声音,不由得抬眸瞄他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脸上波平如镜。
赵锦绣很是担心:这厮这么个神游法,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放开,那自己的小命岂不是玩完了?于是立马柔柔地出声提醒:“将军,可否?”
桑木森因这话,略皱眉,语气颇为不悦:“放你走?是放你去萧元辉身边做妃子,还是去江家老八身边做宠姬?”
赵锦绣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说,假意生闷气。
桑木森这才抱着她站定,将赵锦绣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有些紧张地说:“我不会放你走。而今,又不是只我知晓你身份,即使是你不愿意,萧元辉不会放你走,你倒以为你可逍遥,解我的后顾之忧了?四年前,别人可利用你来灭我,这四年后,为何又不可?再说,这一次,好不容易让你在我身边,我如何能放?”
赵锦绣内心全是激荡,这种爱仿若是最残酷的风景,若自己是林希,便会飞蛾扑火,不管不顾了。可自己偏偏是赵锦绣,这等表白,这等深情,全然与自己无关。即便,这人真是许华晨穿越而来,也是无关。
“你不放。早晚,桑骏会知道的。”赵锦绣还是闭着眼,幽幽地说。
“锦王那边你无须担心,而今你就是好好养身子,我去看看鱼汤,差不多。”桑木森说。
赵锦绣不说话,慢慢睁开眼,看着桑木森专注地品鱼汤,仿若有种时光错乱,这就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烟火生活,能有人为自己的病痛饿慌而专注于生活中的一件小事。那么,时间这样过去,多好。
然而,自己与桑木森中间隔着林希,隔着萧元辉,隔着萧月国与桑国,隔着无数的人,还隔着阴谋算计。无法跨越,便是无法期待。赵锦绣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那么傻,再去爱上另一段别人的爱情。
情绪在心底起伏,渐渐流深,平息。在桑木森端着鱼汤转过来时,赵锦绣平静地对他微笑,道:“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那一次,你偷袭之后发生了什么。”
桑木森没有理会,将鱼汤放到唇边吹了吹,递给赵锦绣,这才漫不经心地问:“你知晓我利用你,还要听?”
赵锦绣喝一口鱼汤,入口果然极其鲜美,且没有腥味。又继续喝一口,啧啧赞叹之后,才微笑着说:“那时,你我身不由己,各为其主,所以一切皆为情势,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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