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月世俗了,自愧不如将军。”
桑木森却是脸一沉,不悦地说:“你要跟我说得这样生份儿么?一口一个将军,不可叫木森么?”
“我只是还不习惯。”赵锦绣低着头,不敢看桑木森,只是看到他紫色的袍子在风中偏飞,锅里鱼汤的白气扑腾腾过来,带着诱人的香味。
“那像以前一样,叫玄素。”桑木森低声说。
赵锦绣顿觉则是了解真相的好时机,于是立马脱口而出:“可我并不知以前。”
桑木森一时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说:“你认为我们两个对战,真的需要四年时间吗?”
赵锦绣抬眸看桑木森,颇为疑惑。
桑木森却是伸手将赵锦绣一束凌乱的发束到她的耳后,缓缓地说:“你跟我一样,只要找到一个契机,就会将对方灭掉,不留后患。你觉得四年的时间,你跟我,难道没有找到过灭掉对方的契机么?”
赵锦绣的心一咯噔,心里顿时明白:林希和桑木森根本就无意灭掉对方,所谓的势均力敌都是不愿意下狠手的结果。所以,这两人都执迷着,以敌人的姿势对战着,也对望着,以这种模式相处着。
这人世间,无论是谁,一旦遇见了,怕都是看不透,逃不开,成为执迷的信徒。
可是对峙四年后,林希到底是对桑木森下了狠手。根据后来,赵锦绣搜集的资料。那一仗,桑木森败得很惨,几乎是殆尽了桑国东线的精锐,自己也受了重伤,害得桑**事大震荡,桑骏不得不同意签署停战协议。尔后,才会有林希班师回朝,在落凤坡被怒火中烧的齐眉劫杀。
那一刻,林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赵锦绣倒是不明白了。不过,此刻须得要做戏,赵锦绣便慢腾腾地问:“那一仗,你不恨我么?”
桑木森突然伸出手,抚着赵锦绣的脸,无限爱怜地说:“当时恨过,后来不恨了。”
赵锦绣疑惑地看着他,桑木森眼里全是柔波,缓缓地说:“因为是你救了我。否则,那一仗,我定然没命。”
赵锦绣更加疑惑,这又是杀,又是救的。
桑木森看着赵锦绣的模样,却是一笑,道:“你这模样,倒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你这般神态,我以前做梦也不曾想到会有。”
赵锦绣见他如此吊胃口,撇着嘴,一脸不悦地瞧着他。
桑木森却是一笑,尔后缓缓地说:“那一仗的直接指挥者并不是你,那个男人的手段太过狠戾。若不是你,我便是葬身在这方陵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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