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蹊跷。赵锦绣不由得坐直身子,问:“可知这林景松调到何处去了?”
“属下无能,具体还没查到。但萧月国调走他的名目是回帝都养伤。因为前不久在荆城,林家军大营,林景松被刺客所伤。”杨进回答。
林景松被此刻所伤。赵锦绣一听,不由得“咦”了一声,觉得事情很诡异。因为桑骏和江慕白都说过,要进林家军的军营,比登天还难。那么进去,还要刺杀主帅,这是难上加难的事。
看来,萧元辉也有大的动作。她不由得想起在荆城与萧元辉初次见面的点滴,那个男人句句试探,滴水不漏,满脸的阴鸷。虽然谋略之名不及桑骏和苏澈,但凭赵锦绣的判断,这男人也是个谋算的高手。并且是隐形的那种。
赵锦绣分析一番,只觉得自己与江慕白的前途还布满荆棘,而今,鸿门宴这关算是闯过去了。这锦河大水,便是对自己与江慕白的第二关考验,必须不能有一步的差池。
她想到这些,觉得一块大石压在心上,不由得咬紧唇,默默地问自己:“到底能够为他做什么?”
杨进还在一旁等赵锦绣的决定,见她思索良久,迟迟没有决断,不由得又问:“夫人,您看是不是该准备撤退?”
赵锦绣抬眼瞧了瞧他,慢慢站起身,吩咐:“你让大家秘密收拾,按兵不动,看情况而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撤出结庐人境。”
杨进应声,就要去吩咐。赵锦绣瞧着窗外,雷声和闪电隔着一段时间,想必雷雨的发生还在远处。
她立刻叫住杨进,问:“杨统领留步,你瞧这天气。大雨还有多久来到荆城?”
杨进一下子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据实回答:“回禀夫人,这没个准信的。但依据属下的经验,半个时辰内荆城必定降暴雨。”
一个小时内,必定暴雨。从这里出发,出城,渡江,一个小时应该够了。在这危急时刻,真想立马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才会安心。
上一次,鸿门订婚宴,凭借他的谋算,顶多失败,失了性命是不太可能。可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凶险。
这一刻,赵锦绣恨不得有一双翅膀,直接飞回他身边。所以,她一下站起身,说:“杨统领,你准备一下,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出城渡江,将我送回江城。”
此话一出,屋内的三人皆低声阻止:“夫人,不可。”
赵锦绣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这时候不可涉险,可一想到危机四伏的江城大堤,听到轰隆隆的雷声,这一颗心就揪着痛,什么都不管不顾。
“夫人,九少一定不想你涉险。而且锦河水位暴涨,不一定能够回得去,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让九少分心。”杨进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语气恳切,紫兰和明云欢也一并跪下来。
赵锦绣也明白他说的是实情,方才的急切倒是退了一半,幽幽地吐出一口气,说:“你起来吧,是我着急了。”
三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
赵锦绣让紫兰和明云欢去吩咐大家做秘密的收拾,将杨进留下,吩咐道:“杨统领,若本夫人吩咐你在这样电闪雷鸣,水位暴涨的时刻,到大堤上去刺杀九少,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成功?”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杨进彻底蒙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的女子。她是九少竭尽全力要护住的,她也一直将九少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可是这一刻,她问的是刺杀九少。杨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问:“夫人说什么?”
赵锦绣扫他一眼,淡然地说:“你没听错。我就是在问,你在这种天气条件下,如果带人刺杀九少,有多少把握。你会有多少种方案?”
杨进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属下别无二心,更不敢谋害九少。”
赵锦绣一听,心想,这杨进看似老实,却也是个人精儿,他能看不懂这些么?却还在这里表忠心,做事可够谨慎。
不过,这刻,时间迫在眉睫,不能有过多的时间去说废话,于是她便开诚布公地谈:“你不敢,自然有人敢。如今,这大堤之上,九少就是任人宰割的主。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卫戍的办事能力。只是因为实在担心。难道杨统领不明白本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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