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那些不曾知道的
楚江南手忙脚乱的拿了丝绢为她擦眼泪,然后打趣道:“好了,以前铁血沙场都没见你哭,这会儿,可是真性情了?”
楚江南向来清冷,难得开玩笑,赵锦绣听得他的打趣,倒是比之前要放松一些,也是小女儿态,撇撇嘴说:“澈哥哥就真希望我永远带着面具了。”
楚江南抬手使劲揉赵锦绣的头发,将她原本算乱的发髻彻底揉乱,在她的抗议声中,拉着她坐到一方竹榻上。两人隔着一方布置在竹榻上的案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楚江南的声音比从前温暖许多,他说:“你倒是冤枉我,从前,我们一并去加洛山,去宣城,去江都。这一路上,我可是喜欢看你女装的,是你极少穿。萧元辉与承启一出现,你立马又换回去。”
赵锦绣很是讶异,原来林希并不是一直戴着那张面具,并不只是铁血冷酷的少将军,她竟也有女儿态的一面,就是在楚江南面前。
她惊讶地瞧着楚江南。楚江南笑意更加淳厚,他伸手摆弄茶具,笑着说:“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林希就一直都是戴着面具,冷冰冰的,不说话?”
赵锦绣撇撇嘴,她之前的意识里,林希就该是这样的。可是如今看来,林希跟普通的少女也应该没有两样。
楚江南瞧着赵锦绣的模样,摇着头,有些落寞地说:“你倒是全都忘了。不过,你倒是不知一件事。就是我和萧元辉、董承私下里打赌好多年,看谁能让你换成女装。嗯,这个赌约赢是从你七岁开始的。那时,我们三个在一起读书。闲来无聊,每次去将军府玩,都看你戴着个面具在家练剑。哈哈,所以我们三个就打赌了。不过,百般手段,你都不就范。直到你十三岁那一年,我们四个一起去江都,你竟然听从我的建议穿了女装,和我一起去看曲水流觞的诗会。你知道么,萧元辉脸都绿了。好几天不说话。”
赵锦绣的思绪不由得跟着楚江南的话语去想象那些色彩明丽的、属于林希的往事,鲜衣怒马的过往里,她不过也是一个女子,应该是一个颇为勇敢的女子,敢于抛却林家严格的家教,在自己心爱人的面前恢复女装。
楚江南洗了杯子,转过脸,微微挑眉,问:“这什么神情?莫不是以为我在诓你?”
赵锦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使劲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只是在想,你们的这个赌的筹码是什么。”
楚江南瞟她一眼,端了茶自顾自地喝,漫不经心地说:“关心这个作甚?”
赵锦绣嘿嘿一笑。凑过去,低声说:“我是凤楼三公子,商人当然利益为重,在商言商,想知道澈哥哥赢了什么,见者有份儿呢。”
楚江南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脸来对着赵锦绣淡然一笑,还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那么多年,最初的筹码都变了很多次,到你穿女装时,我们都忘记了最初的彩头是什么了。不过,我倒是记得那一天,日光和暖,和风如酒酿,满城都是槐花香,很美。”
楚江南兀自沉浸在那一年,也许对于他来说,那一日便是最美的时光。林希还不知他的复仇计划,只是一门心思地为他换上女装,拿下那张代表着家族负累的面具,为他绽放着最美丽。
赵锦绣其实很清楚,楚江南那一次赢得的是林希的心,那应该是属于这两人的最美好的时光,记忆里最温暖的部分。
她低下头,不由得想起前世里,与许华晨的点点滴滴,自己也曾如同林希那般,怀着隐秘的单纯为许华晨绽放着美丽,即使他总是背对着她,她也独自开放着。
赵锦绣想到许华晨,便又想到对岸正是十面埋伏时,心不由得又悬起来,闷得发慌,伸手就去端案几上的茶,还没送到唇边,却是被楚江南抢过去,他有些责备地说:“你婢女没有跟你讲,你不能喝茶?看你,心不在焉的。”
赵锦绣一愣,想起紫兰说的可能怀孕的事,抿了唇不语。
楚江南将茶具收起,起身拨弄了熏香炉里的熏香,然后背对着赵锦绣,漫不经心地说:“既然选定了,就好好走下去。过往种种,皆是魔障,便不要再回头去看了。今晚,我又情不自禁说从前了。”
赵锦绣听得心里一阵痛,喊了一声:“澈哥哥”,尔后又说:“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与我还有什么要这样见外的?”
楚江南转过身,施施然坐在软榻另一方,手臂支着脑袋,瞧着赵锦绣。
赵锦绣有些慌,忙喊:“怎了?”,然后伸手去摸脸。
楚江南倒是抿着唇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听到如月说不见外,心里自是高兴。以前,你从来都是少言,难过、高兴、愤怒或者其他,都只有一种状态,就是沉默。现在倒是好了,学会打趣人,还学会说这种敷衍人的话了。”
赵锦绣是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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