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晨淡淡地说:“那女的太浮华,我妈也觉得不适合。还有你吐得一塌糊涂,脏兮兮的。”
赵锦绣有些愣,尔后继续问:“那我——,这”
许华晨瞟她一眼,道:“我没什么兴趣服侍人。叫了钟点工来为你弄的。厨房有粥,自己去喝。”
赵锦绣一颗心落下来,拍着胸口去厨房,喝粥。虽然脑袋还很痛,喝着粥,却是不由得笑出来。
许华晨当日说过,不是他帮她换的衣服,不是他替她洗的澡。可是,如今,他用“是我”两个字将她打得体无完肤的。
她恨恨地咬着唇,江慕白却是低声说:“那时,天气凉,我总不能等着钟点工上门吧?”
赵锦绣心里一想,也是这样,但却没有回答。江慕白却又是问:“背上的烫伤,很疼吧。”
赵锦绣鼻子一酸,抬头看他,说:“很小的时候,爸爸跟妈妈吵架,扔茶杯,打翻了热水瓶烫伤的,已经记不得疼不疼了。”
江慕白脸色一怔,很是心疼地轻叹一声。尔后专注地搅那盅南瓜炖,然后用筷子挑了里面嫩香的鱼肉,低声喊:“锦绣,来尝尝这个。”
赵锦绣只觉得他的声音低低的,喊“锦绣”两个字时,有种特别的魔力,这感觉仿若还在锦城三月天里,他心情难得的好,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却将赵锦绣关在书房里练字看书。他弄好了,总是低低地喊:“锦绣,来尝尝这个。”
那时,赵锦绣感觉心都漏了几拍,一阵乱跳,浑身都不自在。
如今,隔了时空,他又这般叫她。
赵锦绣一时没有动,江慕白却是凑了过来,说:“这菜,我在桂城闲来无聊,改良过几遍。放上这鱼肉,口感很不错,来尝尝。”
赵锦绣好不容易抬起头,只是看了江慕白一眼,到底有些不自在,还是垂了视线,只看着那筷子上夹的鱼肉,嫩白嫩白的,又沁入了一些老南瓜的金黄汁液,看起来十分诱人。
“以前刚到桂城,做这些食物的时候,下意识总是想喊‘锦绣,来尝尝这个’,可总会一下想到锦绣不在这里,现在倒是好了。”江慕白忽然开口说,语气淡淡的。
赵锦绣还是听出落寞与心酸。她可以想象他的孤独与寂寞是深如大海。前世里,他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责任,做很多的事情,皆是不自由的,就连感情的表达都不敢肆意。赵锦绣看着他的背影,那样喜欢,其实更是那样心疼。
每一次,看着他站在床边抽烟,或者在一帮发小聚会时,坐在沙发里,那样清冷。赵锦绣的心都会微微的疼,有好几次,竟是想冲动地走过去抱住他。那无关乎男女的****,只是心疼,想要好好安慰他。
而他这样清冷的人,在前世里,多少还有几个发小,算作信任的人。他想说话的时候,还能拉着赵锦绣,有一搭没一搭,天马行空地说着。
可是,当他一个人来到这个乱世,周遭阴谋重重,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如同当初刚到这个时空中的自己一般,因为知晓自己便是林希,周围可能阴谋环伺,所以,防备着,枕戈待旦一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的觉,每一天都琢磨着如何保护自己,彻底跳出林希这重身份。与此同时,也格外想念另一个时空里的一切,包括许华晨那些损嘴的发小们。
而他也是这般的吧。
赵锦绣觉得自己不能再细细去想,一想,怕眼里早就蓄满的泪会啪啦啦全都掉下来。于是耸耸肩,头一抬将那鱼肉吃了,一边嚼一边说:“嗯,所以,为了让你的食物有人品尝,所以我就自我牺牲一下,过来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刚才的泪水倒是慢慢退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这就是赵锦绣的本事,能将感情压得密不透风。
可许华晨的本事就是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将赵锦绣看得一览无余,无处遁形。
这会儿,他只是淡淡地笑,收了筷子,又从这炖盅里夹了一些鲜嫩的蘑菇喂给赵锦绣,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那时,我总是想:我不在了,锦绣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会不会流泪呢。”
赵锦绣咬着蘑菇,滑嫩的蘑菇咬起来的触感很好。她听得他漫不经心的话,心里顿了一下,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咬着蘑菇。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我一直没哭。不过,只是怪自己对你不够好。”
四周突然寂静,江慕白在搅着鸡汤的手也顿住,就那样握着汤匙,片刻后,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会哭的。唉,这么多年,我真是白教育了。”
赵锦绣明知他是在说笑,心里却是不乐意,小声说:“我后来哭了。在你衣冠冢前,哭了,然后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
江慕白这下是彻底没动,汤匙在那碗里。赵锦绣看着他的手顿了一下,尔后一下子伸过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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