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搂紧,辗转找着她的唇,继而覆盖上她柔软的嘴唇。他的吻极其粗鲁,却又极其压抑着,最终变成极致温柔的痴缠。
也不知亲吻多久,赵锦绣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身子都攀附在他身上,他还是搂着赵锦绣,眸子里全是笑意。低着头轻轻地说:“我来带我的女人回去。”
赵锦绣这会儿才像是清醒过来,立马大叫:“危险,你快走。”
可是下一秒,有人提了一柄剑杀过来,一下子刺入江慕白的左胸。他睁着眼,无比痛苦地喊:“对不起。”
接着,那人打了他一掌,他的身子往韵书塔下面“嗖”地飞出去。赵锦绣觉得整个人都无法呼吸,只剩下胸口碎裂般的疼痛,她大声喊:“许华晨,我是锦绣。你怎么可以再一次撇下我?”
无端的疼痛再度袭来,蔓延至全身,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瞧着那刺客,那刺客竟然是云淡风轻的沧海,背后还站着冷笑的萧元辉,不,又似乎是桑骏,好像又都不是。
赵锦绣眨眨眼,看不分明,冲了过去,拉着沧海的剑,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顿时淹没了赵锦绣。
“华晨,不要丢下我——”赵锦绣低语,一下子跃出韵书塔——
突然,她一侧醒来,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浑身全是汗,****黏在背上,头发也被汗水浸透,覆在脸上。赵锦绣摸了一把,这才想起来里不是韵书塔,而是在江城府,江慕白的宁园里,而这里是江慕白给她的遮风所兰苑。
原来是梦!赵锦绣吐出一口气,却发现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痛。她这会儿忽然害怕起来。
六天前,自己来到江城,与江慕白相逢,在这兰苑里渡过的一天****,江慕白柔情的神色,江慕白的诺言…..这些都说明他很看重自己,不可能这么多天不闻不问,如果是去远方,他也一定会来告诉自己的行程的。就像前世里的许华晨,无论到哪里,只要不是执行秘密任务。他都在离开时,和安全抵达目的地,都会给她打电话。
难道这个梦有什么暗示吗?赵锦绣眉头一蹙,胸口昔年的旧伤患处剧烈疼痛,疼得心脏都像在扭曲打滚。
六天前那个夜晚,借助洞房花烛夜的幌子,江慕白要去摆平一些事,一些人。赵锦绣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好几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起初两天,赵锦绣也没怎么担心,只是夜里睡得不踏实,倒不是因为她担心江慕白会出意外,或者怕刺客与歹人,而是她一直以为江慕白夜里会回来,所以一直留心着,便睡得不太沉。
第三天,赵锦绣实在熬不住,黄昏刚到,一吃完饭,就早早地****躺着,一开始也是告诫自己:躺一会儿就好,等一下一定要醒来。可是,事实上,非常疲累的赵锦绣一觉睡到晨光盛大,摸一摸被子,没有他来的痕迹,使劲嗅一嗅屋内的空气,也没有属于他的淡淡的植物香。
很显然,江慕白依然没有来。于是赵锦绣便自我安慰:他是懂得分寸的人,他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所以才没空儿女情长呢。
可是今晚,赵锦绣做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梦,最要命的是这梦境如此的逼真,醒来后,胸口疼痛难忍。
这个梦让赵锦绣彻底慌了,她怕江慕白出什么意外,便再来不及亲口对他诉说,赵锦绣对许华晨的心意……
她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越想越害怕。最后,终于坐不住,摸索着下床,乱七八糟地穿戴完毕。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于是,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掌灯,那样站在屋内,头脑晕晕的,乱作一团。
良久,她才抬眼瞧那屋外,天还黑着,光线暗淡。她依然没有点灯,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到窗边,将那窗户轻轻开了一条小缝。
从缝隙里往外看,无边无际的暗沉,一如她此刻的心,充满恐慌。
赵锦绣抱紧自己,真怕江慕白出什么事。那么,她想要亲口对许华晨说“我爱你”便又会像前世那样,只能靠着冰冷的墓碑。
不能,绝对不能重蹈覆辙。赵锦绣不由得握紧拳,,咬紧牙,决定天一亮,就去见江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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