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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阮香绫眉头拧着,不由得低喊。
“阮姑娘可以出去了,我乏了。”赵锦绣站起身,理理薄衫,只觉得屋外的阴冷一阵阵的。往窗外瞧了一眼,园子里隐约有着披着蓑衣的侍卫。
赵锦绣脸上全是讽刺的冷然,尔后伸手关上窗户,转过屏风往里间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听得门吱呀开启,尔后又关上,看来阮香绫是走了。
赵锦绣靠着床头的雕花柱子,目光落在李卿然送来的“醉梦”上,是不是喝一杯就能忘记所有,包括忘记自己是谁?
浑浑噩噩的,思绪不禁回到三天前,刚打发走江慕白,准备去宴会上瞧瞧情况,还没走出西厢房的地界,桑林便带着一队人马出现。拦住赵锦绣的去路,道:“王妃且留步,属下奉殿下之命,特来保护王妃,还请王妃回到西厢。”
赵锦绣一愣,瞧着桑林的脸,竭力地看,那一双眼确实不是桑骏。
桑林有些尴尬,又说了一遍,让赵锦绣回到西厢。
赵锦绣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也只得说一句:“可是宴会已经开席——”桑林不卑不亢地说:“王妃无须担心,和秀公主和阮总管会全力主持,明日歌姬表演时,殿下会亲临宴会。只是如今有贼人作祟,所以请王妃回西厢。”
“如果我不回去呢?”赵锦绣眸光一凌厉,拢着衣袖就要往前走。
桑林立马闪身挡住赵锦绣,道:“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赵锦绣不依不饶,绕过桑林往前走,才走两步。桑林速度极快,将赵锦绣反手擒住,随后丝绸五花大绑,由一群伸手干练的侍女送进了西厢,而西厢之外,重兵把守。
赵锦绣清楚地知道自己被软禁了,所有的人一律被挡驾,包括前来探望的和秀公主也被挡在西厢之外。而唯一能够进出的人只有阮香绫,她负责送食物用度。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赵锦绣措手不及,她不可置信,桑骏竟然可以做到这般,一边情深似海,一边又不怕伤害她。
当天夜里下了雨,一连三天地下,到今日却还没停歇。
三天里,赵锦绣被囚禁在屋内,活动范围只限于这屋子。心里要离开桑国的想法越发强烈。
阮香绫送饭菜来,赵锦绣也吃得极少,又极少言语,神色也颇憔悴。
阮香绫像是极怕她的这种状态,倒是一直说许多话,大多数是说桑骏的好话,有时也说一些时局的事,比如皇帝已经找回来,只是受了惊吓,太后的病情好转,四门已经解除戒严等,还让赵锦绣不要为桑骏担心。
赵锦绣只是不语,颇讽刺地瞧着阮香绫。心里想:谁会为桑骏担心呢。
是啊,谁会为他担心呢,比鬼还精的男人,而且又够狠心。
许是窗户没有关好,窗户扇拍打,发出咔咔的响。赵锦绣懒得起身,只呆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膝盖,想江慕白不知有没有顺利离开桑国,他那样的人,就算是桑骏也不能拦住他的吧。
正想着,眼前光线一暗,竟是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赵锦绣略抬眼,瞧此人衣襟上刺绣的纹饰,不用抬头,都知晓是桑骏。三天了,他终于出现。
赵锦绣低着头,坐在床边,不看他。他在一旁坐下,伸手来抱她。
她坐得端正,硬着身子不配合,却也拗不过他的力道,被拉入他怀中。他怜惜地说:“天气冷,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赵锦绣不说话,只是靠着他,感到到几丝的温度,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听说你不好好吃饭?”桑骏的声音轻柔。
赵锦绣不知如何回答,这是属于夫妻之间的对话,从前与他算是和谐时,不属于他们。而今,与他是隔得更远了,便更不能回答。
索性还是不语,只感觉他搂得越发紧,那语气也像是耐着性子,他在低喊:“如月,你怪我,我知晓。只是我也是没有办法,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知道我对你好,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
赵锦绣还是没有回应,如果说以前有过片刻的念想,就与这男人地老天荒下去,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可如今,经历这么的事情,他却还是不信任自己,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赵锦绣那唯一一点的迷乱都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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