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虽然不知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但那天。他到底是要来带自己走。如果,他败给桑骏,便必死无疑。在这个时空里,用兵如神的人,唯独苏澈和桑骏二人而已。两人必定不想对方存于世上,成为能对抗自己的人。
赵锦绣眉头一蹙,觉得这男人太可怕。
“为本王煮茶。”桑骏语气波澜不惊,放开赵锦绣的手,对着楼下吩咐道:“送一套茶具,拿上好的绿春来。”
楼下有婉转的女子声音低低地应了,桑骏缓缓地走到窗边软榻上斜靠着。道:“月华,过来。”
赵锦绣不喜欢桑骏命令的语气,转过头想要反唇相讥。谁知一转头,却发现这厮一袭白色春衫,紫色的宽袍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如瀑的乌发未束,自然低披拂着。他正斜靠在软榻上,神情慵懒,眸光柔和。
赵锦绣一怔。以前的桑骏,神情肃杀,喜怒无常,每个看到他的人,都震慑于他的气势,倒忽略其容貌。而如今的他,看起来,倒是颇为英俊。
“月华,过来。”他向赵锦绣招手,低声喊,语气里终于少了方才的别扭。
赵锦绣当然不想与桑骏靠得太近,因为总感到惴惴不安,有种莫名的危险气息。所以站在原地磨蹭着,琢磨着等茶具送来,自己就可不用过去。
桑骏瞧着赵锦绣,脸上的笑意却是隐去,神色很平静,偏偏就透出肃杀。屋外响起敲门声,尔后是女子婉转柔媚的声音:“殿下,送茶具来了。”
外间的门一般不会关严实。下人在门外告知主人后,会等一会儿,没遭到主人反对,才会进来。
不一会儿,细小的铃铛声响起,赵锦绣瞟一眼,娇小的女子,眉目清秀,梳着偏发髻,插着金步摇。身着碎花的云罗裙,托着托盘踩着碎步进来。
赵锦绣终于松了一口气,却闻到一阵药草香,那女子突然站在原地不动,很惊异的神情。赵锦绣暗叫不妙,伸手去挡,却被桑骏拥入怀中。
与此同时,赵锦绣的手打在桑骏胸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尔后,他对着方才进来的女子大喝道:“滚出去。”
那女子一愣,赶忙托着托盘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桑骏则将赵锦绣一路拖到软榻上,将她摁住,在她臀部狠狠打了**掌,哑着嗓子,说:“月华,你到底是要逼我么?”
这男人变化无常,还莫名其妙发怒、打人,这会儿还莫名其妙说是自己逼他。赵锦绣别过头,恨恨地瞧着他,道:“你发什么疯?我好心来看你,怎么逼你了?”
桑骏不说话,神色倒是有些颓势,尔后放开赵锦绣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赵锦绣狼狈地翻身坐起来,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心里想:这男人今天很不对劲,喜怒无常,像是人格分裂一样。自己若不想被灭掉,得找名目跑路,不过到底找什么名目才可能顺利走脱呢?
这真是个难题。赵锦绣想着,不由得看看旁边的桑骏,他还是坐在那里,之前未系上的袍子大开着,里面的白衫上隐隐有血渍,看那色泽殷红,是新鲜血液。
原来方才打到他的伤口了,难怪这家伙发脾气。赵锦绣问:“你伤口又流血了?”
“不要你管。”他赌气,将头别向一边。
赵锦绣懒得理会,站起身欲要出去喊王御医,刚走一步,他一下拽住赵锦绣的胳膊。赵锦绣回头,道:“我去请王御医为你包扎。”
他还是不放,有着某种莫名的固执。赵锦绣瞧着,倒是微微心疼,语气也比先前软,低声说:“你要赶快好起来,外面的事,我应付起来太吃力。”
这话一出,桑骏的手松了。赵锦绣快步走下楼,王御医正在底楼的厅堂里研究药草,赵锦绣请他上楼来为桑骏包扎。
王御医意味深长地看赵锦绣一眼,拉开桑骏的衣衫,看到伤口,说了句很经典的话:“殿下,这伤口怎么又裂了。臣下方才说过不要做剧烈运动。”
桑骏的脸立马沉下去,不悦地瞟王御医一眼。王御医立马咳嗽两声,对赵锦绣说:“王妃,请你帮个忙。”
“王先生请讲。”赵锦绣凑上去看桑骏的伤口,胸口的伤口颇为触目惊心,殷红的血还不断地往外冒。
“王妃将那里间盆里的水端来。”王御医吩咐道。赵锦绣依言端来,王御医用这水清洗一下伤口,桑骏咬着牙,龇牙咧嘴地疼。
“殿下,你忍着点。”王御医安慰,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桑骏抓过赵锦绣的手,狠狠咬在嘴里,咬得赵锦绣眼泪滚滚,又不好咒骂。
好在王御医包扎速度够快,不一会儿,赵锦绣的手才解放出来。王御医是个人精,自然看得懂屋内气氛,一包扎好,立马起身一拜,道:“殿下,臣下不打扰您与王妃商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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