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吩咐丫鬟做事情。
赵锦绣兀自躺在锦被上,像是经历一场大战,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听着外间不甚清楚的语音,睁着大眼睛望着高而远的床顶,暗自觉得遇见江慕白的日子,怎么都像是梦境里,美丽却又不真实。
片刻后。江慕白从外间走进来,将手中的小竹篮放在桌子上,赵锦绣赶忙闭上眼装睡。
江慕白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四周一片寂静,好一会儿,皆是这般,赵锦绣终于按捺不住,翻个身睁开眼,却是瞧见江慕白很专注地看着自己,眉头微蹙,神色迷茫。
赵锦绣也盯着江慕白瞧。他倒是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敛起眸光,板着脸很严肃地说:“都不知盖个被子,就这样睡,跟小孩子似的。”
赵锦绣觉得江慕白严肃的都不像是他的模样,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地就笑了。
“笑什么?”江慕白一边问,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使劲地拧着盖子。
赵锦绣呵呵一笑,很有心情地打趣道:“能看到九少窘迫真是不容易。”
江慕白一听,唇角立马紧抿,脸色阴沉。赵锦绣捂着嘴笑得更灿烂。
江慕白斜瞟赵锦绣一眼,拧开瓶子盖,一股幽凉的清香陡然弥漫在四周。
“乖,会有点疼,忍着。”江慕白端着瓶子,翻身****,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柔****,这下子一脸的坏笑。
赵锦绣听到这话,噗哧笑出声来,继而更是笑得可遏制。
江慕白却也没有动作,拿着那瓶子,带着淡笑在一旁看着。待到赵锦绣笑得脖颈的伤口都有些疼了,他才摆着一张臭脸,问:“笑够了?”
赵锦绣捂着嘴,还没答话,江慕白俯身下去,将那药轻轻涂抹在赵锦绣的伤口上,接着,他用指腹慢慢地揉着。
赵锦绣只觉一阵清凉,不由得屏住呼吸,想起先前他似乎说可惜没有药,便问:“这药哪里来的?”
江慕白一边抹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找人弄的,这药两个时辰抹一次,伤口会好得很快。不会留疤的。”
赵锦绣没有说话,像个小女孩般安静地躺着,任由江慕白为自己上药。心里确实没来由的起伏,原来先前出事,他不在这里,如今看来,多半是去弄药了。
江慕白轻轻涂抹着药,伤口果真只是微微疼。赵锦绣瞧着专注的江慕白,突然有种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很是幸福,幸福得一向孤勇坚强、一个人在世间默默踯躅的赵锦绣不由得泪涌满眼眶,轻轻一眨眼,就可打湿整个世界。
江慕白丝毫没发现赵锦绣的异样,只替她抹好药,然后从桌上的小竹篮里拿出白布绷带,轻声说:“乖,起来。”
赵锦绣很配合地坐起身,只见江慕白将白布比划一下,三两下就将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包扎好。尔后又拿一块干净的丝巾一下子围在赵锦绣脖颈上,扎了个蝴蝶结,尔后端详一番,似乎很满意,这才扶着赵锦绣,一脸坏笑道:“如月,夜深了,就寝吧。”
赵锦绣这会儿却是不怕他,任由他将自己扶着躺下,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抿着嘴笑了。
“如月真是越发放肆,这般大胆,是巴不得——,本公子将你吃掉吧?”江慕白又来逗赵锦绣,仿若看她抓狂是他的乐趣。
赵锦绣却是瞧着他,一边拉过锦被自行盖上,一手掩面吃吃地笑着。
这神色不在江慕白的控制中,所以他一脸诧异,继而唇边淡出一抹笑,一下子俯身过来,将赵锦绣圈在双臂之间,轻柔地说:“既然如月盛情邀请,那江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赵锦绣笑得捂住整个脸,摇着头说:“行了,九少,你就别闹了,说正事吧。”
江慕白“呀”一声,一跃在赵锦绣身旁并排躺下,懒懒地说:“如月真是无趣。”
赵锦绣将自己裹在柔软的被子里,侧过身看着江慕白,轻声问:“九少,你对如今局势如何看?还有明日一早,这外面的事,又如何处理?”
江慕白懒懒地侧过头,瞧赵锦绣一眼,道:“那是桑骏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今日,他欠我一个人情,加上四座城池,若还不能将你还给我,那就别逼本公子踏平他桑国。”
赵锦绣对此语明显不感兴趣,“呔”一声,以示不屑。
是啊,这男人聪明是不错,但现在他连大夏都没掌控。换句话说,就是萧元辉的实力都比他高几个档次,人家也不敢说灭掉桑骏,踏平桑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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