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坐,西苑几个大丫鬟,皆分立两旁。其中一个询问:“王妃,这正厅的灯火,可需更明亮些?”
赵锦绣看了看四周,挂了不少红灯笼,也点了不少红烛。便摇摇头,道:“去厢房,亲自请云总管与容先生来此见本王妃。”
那丫鬟立马领命挑帘入后堂去。张池却是和桑林快步走进来,齐声道:“王妃,那些人来了。”
赵锦绣这下却是连端坐都懒得,漫不经心地靠着主位椅背,闭目养神。
这时空是刚刚改跪为坐不久,许多人家人仍按旧风俗用床与矮几,间或矮凳。至于椅子,这是罕见玩意儿,桑骏的府邸也只有各正厅的主位才会有这种大靠背的雕刻黑木椅。
“王妃,那些人来了。”张池又补充道,声音有些颤抖。
赵锦绣凝神静听,寂静里隐隐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隐隐的人声渐渐近了。赵锦绣懒懒地说:“慌什么慌,身为锦王的卫戍队长,就这般见识?”
“王妃教训得是。”张池回答。
赵锦绣微微睁开眼,扫了二人一眼,斜靠着椅子扶手,道:“二位紧张什么。不就是来看殿下的人多了点么。”
“是。”二位皆回答,尔后分立两旁。
一个青衣丫鬟捧着茶具、小火炉进来,跪在一旁的矮几前,开始烧水、洗杯子。那茶杯是极好的林州青瓷。
大夏林州盛产茶叶,也是著名的青瓷之都。赵锦绣向来爱茶,来到这时空,自然免不了搜罗各种茶叶,这制茶工艺不够好,发酵、翻炒皆不成熟,所以泡茶这种方法不可取,人们多以煮茶、煎茶居多。
前阵子来到令州,自然不会放过令州这个产茶胜地,一在这西苑安顿下来,便让几个丫鬟去弄了些令州本地的茶。
张池与桑林二人看到这茶具,皆露惊讶之色,确是没有再问出声。
赵锦绣施施然站起身,将衣衫理得颇为整齐,走到那丫鬟旁边,很悠闲地询问了丫鬟的名字,然后专注地指导她洗杯子,教她一些煮茶的技巧。闻香品茗的手法,末了还教了替客人斟茶的礼貌。
这种悠闲,全然不像是有大事来临的模样。张池与桑林二人不好问,就是刚去请云娘和容先生前来的丫鬟挑帘子到正厅来,看到这景象,也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回禀王妃,云总管和容先生来了。”
赵锦绣这才从茶具的专注上转过视线,瞧了瞧云总管,道:“云总管脸色不太好看,怕是累坏了,容先生之前也是颇为劳累。二位就请在西苑厢房里休息一会儿,毕竟,殿下受伤,随时都有可能劳烦二位。”
云娘一听,立马提出反对。赵锦绣并不理会,而是吩咐桑林:“你选一队可靠的人,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云总管与容先生休息,不许人进出。若有违者格杀勿论,可知?”
这云总管与容先生,到底谁是幺蛾子,如今不好说,现在情况又危急,赵锦绣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索性一巴掌将两个都打了。
容先生一脸淡然,拱手道:“属下多谢王妃体恤。”一说完,就往外走。云娘还磨磨蹭蹭,赵锦绣看也没有看一眼,继续指导那丫鬟煮茶。
桑林迅速点了一队士兵,对云娘作了请的手势,将二人带往西厢房。
先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本来是近了,这会儿却是突然没了声响。赵锦绣估摸着荣王与三位了顾命老狐狸是看到严阵以待的丫鬟们,以及军容整齐的卫戍们,有些犹疑了。
张池在一旁,也没听得脚步声,很是不安地问:“王妃,这情况有些诡异,需要属下去查探一番吗?”
“不,你现在是本王妃身边的护卫。代为通传这种事自有人做,候着吧。”赵锦绣说着,提着裙子踩着碎步,再次走到主位上懒懒地坐下来。
果然,刚一坐下来,外面就响起脚步声。赵锦绣瞧瞧那门外,一名卫戍跑进来,跪地道:“回禀王妃,三位大人与荣王一定要带着军队闯进西苑来。”
赵锦绣懒懒抬眉,呵斥道:“什么闯进来?说了多少遍了。人家是来探望殿下,只是人多了点而已。去吧,对将军说,来者是客,本王妃在这里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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